几天后。
刘思雅告知李有,杨贝贝忽然联系她,同意在离婚协议书签字了。
短短几天,杨贝贝这样突然转变的想法,一开始还让李有捉摸不透,但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其中缘由。
杨贝贝现在肚子里怀的是张林森的孩子,而她并不知道李有知道这点,所以当李有提出离婚,杨贝贝的第一反应是不想离。
至于为什么不想离婚,或许是对李有还有感情,或许是不想正视自己的出轨与背叛。
杨贝贝认为,只要自己不离婚,那么她就不是过错方,就没有对不起李有,又或许潜意识里,杨贝贝认为能提离婚的只有她。
当李有向她提出离婚,态度还如此的决绝,她隐约感到,李有或许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了。
这就彻底扯下杨贝贝那仅剩的遮羞布,让她无法再自欺欺人,也无法再欺骗李有。
而张林森自然是希望杨贝贝和李有离婚,一直对孩子有执念的他,只有杨贝贝与李有离婚,他才能名正言顺,成为杨贝贝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从而让这个孩子出生后能姓“张”,否则在法律的层面上这个孩子只能是姓“李”或者是“杨”
张林森梦寐以求的孩子,好不容易在杨贝贝的肚子里播种结实,他自然不想看到这个结局,所以杨贝贝这次同意离婚的决定,张林森多半从中下了很大功夫。
想到这儿,李有倒觉得这是自己与母亲“陈漫”,摆脱张林森的一个好机会,于是他让刘思雅转告杨贝贝,想离婚可以,但是必须要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否则这个婚就先不离了。
果然,刘思雅刚把这个消息转达给杨贝贝,张林森那边立马坐不住了,居然主动联系起李有。
“这老东西还有脸打电话过来。”李有心中暗骂了一句,随后无视了他的电话,而让下一秒刘思雅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不用想,自然是张林森打来的。
张林森没有拐弯抹角,上来直截了当的问刘思雅,李有那边要什么条件,他才同意和杨贝贝现在离婚。
按照李有的吩咐,刘思雅转达了李有的条件——第一条:以最快速度和陈漫离婚。
第二条:名下房产、车子、现金全部归陈漫。
第三条:陈漫在张林森建筑公司的股份,张林森以市场价全部回购。
为了孩子,张林森爽快的答应了前两条,而第三条他目前无法做到,因为离婚后财产全归陈漫,他手上没有钱再去回购陈漫手中的股份。
李有做出让步,给了张林森两年期限,让他用建筑公司后面的盈利来回购陈漫手中的股份。
至此,两人达成协议。
……
张林森为了杨贝贝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这次还真是铆足了劲。
因为第二天,李有就收到了陈漫的电话,是来告诉他,张林森突然说要和自己离婚,还把财产全部给自己,明天就签离婚协议,去民政局办理离婚。
李有只得装做什么都不知道,表现的很惊讶,陈漫则又向李有说出自己的猜测:“老张这次这么着急要跟我离婚,还那么爽快的不要财产,我估计是他在外面已经让哪个情人怀上种了,不然怎么可能这么痛快?”
要不说两人是夫妻呢?
陈漫猜的还真的挺准,只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怀上她老公、李有继父——“张林森”孩子的这个情人,正是她的儿媳妇“杨贝贝”
李有自然不敢告诉陈漫,他怕刺激到她,也不想再生事端,只想着自己能早点解决这件事,摆脱张林森后,回归正常的生活。
然而,他自己也不确定,是否真的还能回归正常生活。
陈漫与张林森的离婚协议,是李有让刘思雅去杭州帮陈漫把关的,之后两人的离婚过程,刘思雅也全程协助陈漫,并随时向李有汇报。
在得知陈漫与张林森已经领完离婚证后,李有这段时间一直绷着的心,总算是松了一些。
那天晚上,他难得睡了个好觉。
……
两天后。
李有刚到华峰,就在前台看见了一位令他心惊的人——“杨建”
没办法,李有只有硬着头皮迎了上去:“爸,您怎么来了?是有什么急事吗?”
杨建点了点头:“来找你聊些事,方便吗?”
“好!您这么早过来一定没吃早饭,我请您去楼下吃个早茶吧,咱们边吃边说。”李有转头对前台的小洁说:“小洁,帮我跟周总打个招呼,上午的会我就先不参加了。”
“好,我知道了,李总。”小洁干脆地回应道。
“爸,这边请!”说着,李有领着杨建走进了电梯。
……
福满楼茶馆,包间内。
杨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语气平静:“其实你和小雅的事,我很早就知道了。”
李有愣住,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颤,茶水险些洒出,他低声说:“爸,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杨建笑了笑,眼中闪过一抹复杂:“应该是小雅没打算瞒我。她的改变太明显了,精致的妆容、华丽的发簪、性感的指甲,就像是在告诉我,她在外面有人了。只是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你,直到那天在医院撞见你们。”
李有心头一震,脑海里闪过杨贝贝的改变——她的妆容、她的穿着、她的指甲。
原来一切早有迹可循,只是他太迟钝,太信任,以至于忽略了所有异常。
“爸,您……不怪我?”李有小心翼翼地问。
杨建摇摇头:“怪不怪的,现在还有什么意义?”他顿了顿,语气深沉:“她应该跟你说过我和她的事吧?”
李有点了点头:“妈,她说过一些。”
杨建冷笑道:“但我敢肯定,有件事情她一定没和你说。”
李有没有询问,而是不解地看向他。
杨建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小雅和我在一起之前,爱慕过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是她的同班同学,身材高大,长相英俊,家境优越,关键学习还非常好,小雅当时非常仰慕这个男人。”
“你知道的,小雅的长相是少有的出众,这给了她非常大的自信,她以为自己靠着外貌能和那个男人走到一起。”
“可小雅失算了,那个男人对她毫无兴趣,任凭她百般追求,那男人就是无动于衷。”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小雅想到了一个馊主意——色诱!”
“她托另一个同学将那个男人约到了学校的储物间,在那个地方,小雅脱光了自己,要把自己的身子给那个男人。”
“可那男人依旧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这使得一向自负的她,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之后她才选择了我。”
“或许你在想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说着,杨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老旧照片,递给李有:“你看看这个。”
李有接过照片,不禁皱起眉头。
照片里,是一个年轻男人,身材高大,长相英俊,气质出众,竟与他有几分相似。
李有疑惑地看向杨建:“这是谁?”
“这个人是不是和你很像?或者说你和他很像?”杨建端起茶杯喝了口,眼睛却一直观察着李有的表情。
李有急切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杨建放下茶杯,眼神中露出几分轻蔑:“意思就是,你以为小雅喜欢你,其实你不过是她找的一个替代品。”
“这不可能!”李有脱口而出:“你这是想挑拨我和妈的关系!”
“你如果要这么认为也可以,或许并不需要我挑拨,我想你们之间的关系,应该不是那么亲密无间吧?”杨建笑了笑,继续说道:“她一定没有告诉你,那天在剧院门口,她对我和贝贝说了些什么吧?”
李有这次并没有着急开口,可他跳动的眼皮却出卖了他迫切的心情。
杨建自然看出来了,他并没有选择吊着他,而是缓缓说道:“她告诉我,只要我不找你麻烦,她就同意和我离婚,放我自由。只要贝贝不找你麻烦,她就不会把贝贝出轨的事告诉你,并且还会帮她隐瞒下去。”
李有顿时愣住,眼中闪过震惊:“你是说,妈早就知道贝贝出轨了?”
杨建点头:“不然她为什么找你?她不过是想用自己弥补贝贝对你的不忠,顺便满足一下自己的需求。”
李有的心像是被撕裂,钻心的绞痛感使得他呼吸困难。
安雅知道杨贝贝出轨,却从未告诉他,甚至用自己的身体“弥补”他?
这究竟是爱,还是利用?
他的脑海里闪过安雅的笑脸、她的温柔、她的挑逗,那些他以为是爱的瞬间,此刻却蒙上一层阴影。
李有看着杨建,冷冷地问:“那你来找我,是什么目的?”
杨建的语气依旧平静:“我的目的很简单,你现在不能和贝贝离婚,至少在孩子出生前不能,你只要答应,那么你和小雅的事情我既往不咎。”
“是贝贝让您来的?”
“是我自己来的,她只是和我说要和你离婚了,我也知道亲家母跟亲……跟张林森前天已经离婚了,是亲家母打电话跟小雅说的时候,我刚好在旁边听见的。”
李有不解地看着杨建,杨建继续说道:“你选择离婚息事是你的事,但是欺负我女儿的这笔账,我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杨建的眼神中渐渐露出阴冷的气息:“我知道他现在最想要什么,他就是想要你和贝贝离婚,这样他才有机会把孩子落到他的名下,真正成为孩子的父亲,如果你现在离婚了,那么你就让他称心如意了。”
李有想起安雅曾说过,杨建一直渴望有个儿子,这和一直渴望有孩子的张林森,在这点上是一样的,所以他才会说自己清楚张林森想要什么。
同时,李有也感到不可思议,听杨建这话的意思,他似乎很确定杨贝贝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张林森的。
可他是怎么确定的?
是贝贝和他坦白的吗?
这是不是又侧面说明安雅其实也知道呢?
“这老东……张林森能这么痛快和我妈离婚,是我答应他离婚后,我就和………”
李有话还没说完,就被杨建截断了:“我想,你们之间的约定应该没有书面协议吧,就算有书面协议也不具备法律效应,你总不会想要和这样的一个无耻之人去谈守信吧?”
“这就是你打击他的方式?”李有冷冷地问道。
“也是我保住我女儿名声的方式,我不想她以后被人指指点点,戳着脊梁骨骂她是个不守妇道,与自己公爹偷情生子的荡妇,我们老杨家丢不起这个人。”
“你和贝贝等孩子出生后离婚,对外就称性格不合,和平离婚,孩子就跟贝贝姓。之后你们离婚我不再管,你和小雅的事情我也不会再追究,这样你既能报复张林森,还能灭了那老畜牲想要孩子的期望,对我们来说是双赢。”
李有心头一震,他感到杨建的城府深得可怕,就如同安雅所说的那样,看似忠厚老实的他,实际上精明算计。
如果要说给张林森成痛一击的报复方式,那必然打掉杨贝贝肚子里的孩子,然而两人默契的都没有提打掉孩子的这一方式,。
先不说这个方式杨贝贝会不会同意,主要是杨贝贝已经怀孕三个多月,这个时期再去做人流,对杨贝贝的身体会有严重的损伤。
作为杨贝贝的父亲、老公,他俩心里肯定不想杨贝贝的身体为此受到伤害。
李有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好,那就按你说的办。”
“我提醒一下,贝贝她不是过错方,你们是和平离婚,她该拿的财产一分不能少。”
可真是精于算计啊,名声和钱一个都不想放,有够贪得无厌的。
看着眼前的杨建,李有感觉他和张林森其实是一种人,只是这个事情是让他女儿深陷其中,他才会显得这么父爱无私。
而杨建染指的那名店内小姑娘,又何尝不是能做他女儿年纪的人呢?又何尝不是另一位父亲的女儿呢?
不过李有并没有计较,点头应道:“没问题。”
杨建放下茶杯,随后起身:“那就这样,我回去了。”
李有忽然问道:“你知道姐……”他本想问谈晓蕊的事他是否知情,可话到嘴边却停住。
杨建皱起眉头:“晓蕊怎么了?”
李有摇了摇头:“没什么。”
杨建冷冷地说:“你最好别打她主意。”说完,他转身离开包间。
李有坐在包间里,目光空洞地盯着茶杯,杨建的话让他心头一阵绞痛。
安雅早已知道杨贝贝出轨?
她为何不告诉他?
他是她的替代品吗?
真的只是一个替代品吗?
他原本松了些的心,此刻又重新绷了起来。相比杨贝贝的出轨,安雅究竟是不是真的爱他,更加令他感到在意与痛心。
……
夜晚,李有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脑海里全是杨建的话:“你和那个男人很像……你不过是她找的一个替代品。”
他试图回忆安雅的眼神、她的动作,试图从中找到真爱的痕迹,可越是回忆,越是觉得一切都像一场精心编织的谎言。
他的心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愤怒、失望、痛苦,还有对安雅的深深眷恋。
他翻来覆去,彻夜难眠,窗外的月光洒在床头,冰冷而无情。
天刚蒙蒙亮,李有再也无法忍受心头的煎熬。他起身迅速洗漱收拾好,抓起手机和钱包,便匆匆出门了。
他必须去杭州,当面向安雅问清楚,她到底是不是真心爱他,还是如杨建所说,他只是一个替代品。
高铁站的售票大厅里人头攒动,他买了最早一班去杭州的票,坐在候车大厅的椅上,目光空洞地盯着电子屏幕,心跳却如擂鼓般急促。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打破了他纷乱的思绪:“李总?真的是你!”
李有循声望去,那人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白色T恤,藏青色的牛仔裤上沾着些许灰尘,脸上带着几分憔悴,眼神却炽热而急切。
李有感到有些熟悉,可脑海里搜寻了一番也没对上号,他实在想不起眼前这个人是谁了。
那人似乎看出了李有的疑惑,缓缓走向李有,脸上挤出一抹尴尬的笑:“李总,是我,范晨,当时在北京您和谈总还有我,咱们一起吃过饭的。”
范晨?
谈晓蕊的那个小迷弟?
或者准确些说是谈晓蕊的舔狗!
这个前段时间还因为要找谈晓蕊,而经常发信息、打电话骚扰自己,自己一气之下将他删了的人。
这不是在线上,李有无法忽视他,没办法只得跟他寒暄起来:“嗯,我记得,你这是来上海出差?”
范晨一屁股坐到了李有的旁边:“不是的,我是特意来上海找李总您的,没想到这么巧,直接在这儿碰见您了。”
“找我?找我做什么?”李有不由得皱起眉头。
范晨挠了挠头:“我给您发信息、打电话,您都没理我,后面我发现您还把我删了,没办法我只能来上海找您,想当面请您帮帮我!”
“是关于你们谈总的事吧?这个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无权插手,也不想插手,抱歉了。”说完,李有起身,准备换个位置。
范晨却不依不饶,凑上来,一把抓住李有的手臂,低声说:“李有,这边说话不方便,想和您借一步说话,是关于谈总的事,真的很重要。”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被人听见,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李有甩开他的手,语气不耐:“今天没空,我赶时间。”
范晨再次抓住李有的手臂:“李总,求求您,帮帮我吧,谈总和主人我现在都联系不上,只能求您帮我联系他们了。”他的语气中满是恳求,眼中也透露着一丝急迫。
主人?
范晨口中的这两个字,让他想起谈晓蕊屁股上,那刺眼而触目惊心的奴印——“Z”、“J”、“W”
这三个首字母,李有一直想不到是谁,他的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也许这个范晨会知道些什么!
李有看了眼电子屏幕上临近的检票信息,随后深吸一口气,强压住不耐:“跟我来!”
范晨见状,赶紧跟上李有的步伐,像是慢了一点,就怕他会反悔似的。
……
高铁站附近的茶楼内。
服务员送上一壶铁观音后悄然离开,包厢内就只剩下李有和范晨两人。
范晨坐在对面,双手不自觉地搓着,像是紧张到极点。
李有靠在椅背上,目光冰冷:“别浪费时间,说吧,找我什么事?”
范晨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低声说:“元旦那晚之后,主人就再也没有让我去服侍他和谈总了,我给他们发信息,他们也一直不理我。我想到李总您和谈总关系很好,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求您帮忙联系谈总,让她帮我劝劝主人,让我继续服侍他们。”
主人?
服侍他们?
看来这个范晨还真知道些什么,李有冷冷地问道:“谁是你的主人?”
范晨低着头,避开李有冰冷地目光:“我的主人是郑嘉伟,他也是谈总的主人……”
郑嘉伟?
是了,谈晓蕊屁股上的英文字母“Z”、“J”、“W”,刚好是这三个字的拼音首写。
“你是说郑嘉伟?嘉建集团的董事长?”李有确认道。
范晨没有说话,重重地点了下头。
李有心里浮起很多疑惑,印象中郑嘉伟和妻姐谈晓蕊似乎并没有交集,那他们是怎么搞在一起的?
他忽然想起车库里的视频,那个矮胖的身型确实能和郑嘉伟对上号了,而张林森当时似乎对郑嘉伟很尊敬。
他们之间又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做这些淫乱不堪的事情的?
范晨又在他们这场淫乱游戏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郑嘉伟为什么让你也做他的奴隶?难道他对男人也感兴趣?”李有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范晨摇了摇头:“李总,您知道绿奴吗?”
“绿奴?”李有不解地看着范晨。
范晨叹了口气,随后缓缓站起身来,解开了裤带,正当李有对他的动作感到不快时,他看见了这个令他不可思议的震惊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