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有飞科技。
年前的最后一次全体会议定在上午十点，李有走进会议室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他端着杯咖啡朝着自己的位子上走去，路上不时向员工们点头问好，待他坐下后，坐在主位的李雨琪轻声问了句：“哥，那我开始了？”
李有点点头：“嗯，开始吧。”
李雨琪清了清嗓子，宣布会议开始：“今天是咱们年前最后一次全体会议，主要是年终总结以及放假安排。”
她声音清晰，却带着一丝疲惫，显然是最近的忙碌让她有些劳累。
投影仪的光芒在白墙上跳跃，各部门负责人轮流汇报过去一年的业绩。
简青负责的新安项目组表现尤为突出，她简洁明了地总结了项目的收尾情况，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自信：“杭州，上海两地的最后一期工程都已经进入收尾阶段，年后交付不会有任何问题。”
李雨琪点点头：“好，那下面我来宣布一下放假时间，我和李总商量过了，咱们的春节假期从2月3号开始，到2月17号结束，为期半个月，这也算给大伙儿的一个小福利。”
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一阵掌声与欢呼声，员工们交头接耳，脸上洋溢着喜悦。
掌声过后，李雨琪的声音再次响起：“咱们公司是十号发上个月的薪水，为了让大家过个富裕的好年，工资和年终奖金本周五会给大家发放，并且二月的工资也会提起发放。”
会议室里再次响起一阵掌声与欢呼声，李雨琪的声音还在继续：“大伙可别太高兴，提前发了工资相当于你们都欠着公司的呢！年后回来，记得好好给我还债。”
“还，一定好好还！”
“加倍还！”
“雨琪总威武。”
“谢谢雨琪总，一起来点掌声。”
看着员工们的笑容与掌声，李有想起昨晚的周峰，他当时大手一挥宣布年终奖翻倍时豪气，不由得暗自摇头。
有飞科技的员工规模远比刚成立的华峰多许多，可业务盈利相比主营海外的华峰又少许多，要是学周峰那样奖金翻倍，那他和李雨琪倒成给员工们打工的了。
……
当天晚上，李有刚推开家门，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
客厅里，杨贝贝和谈晓蕊正在餐桌旁忙碌，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菜肴。
杨贝贝抬头看向李有：“老公，回来啦？快洗手吃饭吧。”
谈晓蕊瞥了李有一眼，揶揄道：“大忙人李总今天倒是挺准时啊。”
李有一边洗手，一边说：“难得轻松几天，姐，你就别调侃我了。”
三人围着餐桌坐下，气氛温馨却又带着一丝微妙。
席间，李有提起公司放假的事：“有飞这边定下来了，和华峰一样，3号开始放假。”
谈晓蕊闻言，放下筷子，一脸哀怨：“真羡慕你俩，一个早早放了寒假，一个自己是老板，想什么时候放假就什么时候放假，羡慕啊，羡慕！”
她夸张地叹了口气，手指上暗夜紫猫眼色的美甲，在灯光下闪着妖冶的光泽，让李有心头一紧。
愣了几秒后，他才接过话茬：“姐，你可说错了，什么时候放假，我也是听安排的。”
谈晓蕊挑眉：“至少比我早不是？我得6号才放假呢！”
李有赶紧转移火力：“那贝贝还比我早呢！22号就放假了。”
杨贝贝白了两人一眼，起身将自己的碗筷放进厨房的水池：“你俩记得洗碗，我回房休息了。”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回了房间，留下李有和谈晓蕊面面相觑。
谈晓蕊直勾勾地盯着李有，眼神意味深长。
李有无奈地叹了口气，识趣地说：“姐，你回房休息吧，碗我来洗。”
“那谢谢咯！”说罢，谈晓蕊也起身回了房间。
李有看着满桌的碗筷，叹了口气，卷起袖子开始收拾。
……
因为周峰回来了，所以放假前的这几天，李有都是在有飞科技这边办公。
这天一早，他路过李雨琪办公室前，看见她坐在椅子上，盯着手机，眉头紧锁，眼神里带着几分失落。
他立马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于是敲了敲门：“小琪，怎么了？”说着，李有走进去坐到了李雨琪的对面。
李雨琪抬起头，叹了口气：“飞哥说他不回来过年了，老外不过春节，他得在那边跟客户对接，忙得不可开交。”
她的声音里带着鼻音，显然已经难过了好一会儿。
李有安慰道：“不回来就不回来呗，你放假了不是可以去找他？加拿大又不是去不了。”
李雨琪眼睛一亮，像是被点醒了：“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现在就订票。”
说着，她立刻掏出手机，开始查机票，脸上也随即露出笑意。
李有看着她，笑了笑：“订好票记得告诉老陈一声，异国他乡的就别搞什么闪现的惊喜了。”
“放心，我知道！”李雨琪挥挥手，已经埋头在手机里忙碌起来。
从李雨琪办公室出来，李有在走廊上撞见了简青。
她穿着一件驼色大衣，手里拿着一叠文件，气质干练又不失优雅。
李有随口问道：“青姐，回杭州的车票订了吗？”
简青摇摇头：“还没，放假了再买也来得及。杭州到上海这么近，票多得是。”
李有开了个玩笑：“你每年一个人回去，你爸妈不催你啊？”
简青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催啊，年年催，但也只能年年催了。”
李有来了兴致：“青姐，或许你该放低点条件？”
简青停下脚步，认真地说：“你知道由奢入俭是很难的吗？当你喜欢过一个很优秀的人，就很难再去接受他的下位替代，哪怕是平替也不行。”
李有挑眉：“这倒是个有趣的说法！这么说，青姐是有喜欢的人了？”
简青翻了个白眼：“虽然你是我老板，但李总你能不能给你的下属留点隐私呢？”
李有拍了拍脑门，哈哈一笑：“害，我忘了我是你老板了。”
简青顺势调侃：“那老板能不能给我多发点年终奖金？”
李有又是一拍脑门：“害，我忘了，我也不是老板了，咱们的老板现在是雨琪总。”他转头冲着李雨琪的办公室喊道：“是吧？雨琪总！”
李雨琪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出来：“什么老板不老板的？”
简青走到门口，笑着说：“李总说让你给我多发点年终奖金！是吧，李……欸，人呢？”她回头看去，李有已然消失不见。
李雨琪古灵精怪地说：“我觉得发奖金不实在，不如我给你介绍个对象？上次那个不行，这次保证……欸，青姐，别走啊！”
……
虹桥机场。
放假的第一天，李有一早便开车把李雨琪送到了机场。临别时，李雨琪抱了抱他，低声说：“哥，谢谢你，到了加拿大我给你报平安。”
“路上小心，照顾好自己。”李有摸了摸她的头。
“嗯，我知道。”说完，李雨琪拖着行李，渐渐地消失在安检口。
从机场回到家，李有接上杨贝贝，两人直奔商场，开始置办年货和过年走亲访友的礼物。
杨贝贝挽着李有的胳膊，认真挑选着礼盒：“这个茶叶怎么样？送给姑姑他们合适吗？”
李有点点头：“我觉得挺好，包装也精致。”
置办年货看似简单，实则繁琐复杂。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几乎每天都在商场和超市间奔波，礼盒、干货、酒水，一样样挑得仔细。
谈晓蕊得知后，反倒暗自庆幸：“还好我没放假这么早，不然也得跟着你们忙得晕头转向。”
……
七号一早。
李有、杨贝贝和谈晓蕊三人一同驾车从上海返回杭州。
然而刚上高速没多久，他们就被堵在了高速上。
原本不见人影的高速公路，此刻竟然有人从他们的车窗外走过，时不时还有人叫卖饮料、小吃的商贩过来敲窗。
李有握着方向盘，一脚油门，一脚刹车的挪动着车辆，最后实在是被堵得心烦意乱，虽知道是于事无补，但依旧狂按起喇叭。
杨贝贝坐在副驾驶，递给他一瓶水：“老公，喝点水，别急。”
谈晓蕊在后座刷着手机：“要不你歇歇？我来开？”
“好！”李有感到如释重负。
随后，李有和谈晓蕊换了位置，由她来开车。谈晓蕊接过方向盘，放起音乐哼着歌，倒是轻松自在。
原本两个多小时的车程，硬是开了四五个小时，终于在中午时分，车子抵达了谈晓蕊家的小区。
她下车拿了行李，冲两人挥挥手：“我先撤了，过年见！”
李有重新坐回驾驶位，继续开车，朝母亲陈漫的家驶去。
因为他和杨贝贝在搬去上海时，就将杭州的房子给卖掉了，所以每年回杭州过年，他们都是住在陈漫那边。
陈漫的住处是在郊区的一片别墅区里，房子自然是张林森出钱买的，但现在已经转到了陈漫的名下，平时只有陈漫和两个保姆住在这边，张林森根本不来。
车子刚到别墅的院门前，门就缓缓地打开了，李有缓慢地开了进去，将车子停到了车位上，陈漫这时迎了上来。
她穿着一件浅蓝色毛衣，笑容满面地接过杨贝贝的行李，对她嘘寒问暖：“贝贝，路上累不累？”
杨贝贝笑着回应：“妈，我不累，有哥开车比较辛苦。”
陈漫拉着杨贝贝往楼上走：“走，饭都准备好了，咱们先吃饭。”
餐厅里，两个保姆已经将做好的菜摆上了桌。见陈漫他们过来，其中一个保姆说：“夫人，可以用餐了，还有一个排骨汤，马上就好。”
陈漫点了点头，招呼道：“你俩先别忙了，坐下一起吃。”
众人纷纷落座，开始动起筷子。中途，一位保姆去到厨房将煲好的排骨汤端上了桌，另一位保姆则拿起空碗，给陈漫他们盛汤。
“谢谢吴姐。”李有接过汤碗，随口问起：“妈，张叔回杭州了吗？”
杨贝贝听到李有提起“张林森”，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默默地低头夹菜。
陈漫淡淡地回道：“还没，应该是明天回来。”
李有感到奇怪：“新安项目跟我们公司是同步放假，他现在还没回来是有别的事？”
“说是去北京催一笔工程款，明天应该就回来了，你这么关心他干嘛？”
“我就问问，可不是关心他。我要关心，也是关心妈你。”
李有自然不是关心张林森，他只是想知道张林森是放假就回来了，还是留在外面乱搞。
现在看来，恐怕是后者。
说不定这个时候，张林森这老东西就正和娄冰慧在打着野炮呢。也有可能是其他一些女人，毕竟玩女人这方面，这老东西一向有一手。
陈漫嗔了他一眼：“你还是多关心贝贝才对。”
杨贝贝柔声道：“有哥对我一直很关心的。”
“那是他应该做的。”说着，陈漫给杨贝贝夹了跟鸡腿。
……
饭后，陈漫拉着杨贝贝去逛街，留下李有独自在家。
他躺在沙发上，掏出手机给安雅发去微信：“妈，我想你了。”
过了好一会儿，安雅才回过来：“我这会儿和晓蕊在一起，说话不方便，你发信息注意点。”
“好，我知道了。”
接着，安雅又发来一条：“你妈刚给我打电话，约我和晓蕊一起逛街，我们这会儿准备出发了，就先不跟你聊了，晚上我给你发信息。”
李有回了个OK的表情，放下手机，盯着天花板发呆。
脑海里全是安雅的模样，那双裹着丝袜的修长美腿，鸽血红宝石色的脚趾甲，还有她挑逗时那低媚的嗓音，让他心头一阵躁动。
他压下心中欲火，拿起车钥匙，径自出门了。
往年，通常是陈漫带着杨贝贝去逛街，李有下午去他父亲那边看望一下他父亲。
今年陈言飞和李雨琪没回来，他只先去一趟陈言飞父母那边，代替陈言飞向二老问个好，再送上年货，寒暄一番，这才又驱车前往他父亲“李远”家。
“咚、咚、咚”
李有敲响李远家的门，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李雨琪的母亲“孙琳”，她看上去她脸色不太好，眼底带着疲惫，但看到李有后挤出笑容：“小有，回来啦？你瞧你，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她接过礼盒，领着李有进客厅，给他倒了杯热茶。
李远听见动静，从房间走了出来，笑着招呼：“小有，回来啦？”
孙琳见李远出来，没说话，默默钻进厨房。
李有察觉到气氛不对，试探地问：“爸，你和孙姨吵架了？”
李远叹了口气，坐到了李有斜对面：“就拌了两句嘴。”
“因为什么事？”李有追问。
“小琪和言飞今年不回来，我就打算不跟你们一起过年了，就想着今年带你孙姨回你奶奶那边过年，她不想去，就拌了两句。”
李有语气平淡：“不想去就不去呗，你和孙姨跟我一块儿过年不就行了？”
李远苦笑：“你奶奶老了，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了，我想回去陪她好好过个年。”
李远说的委婉，但李有也听懂了其中意思，警惕地问：“爸，你不会也想让我跟你回去吧？”
李远尴尬地笑了笑：“你要是能一起回去看看你奶奶，自然是好的。”
李有果断拒绝了：“我可不去！她以前怎么对我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估计孙姨不想回去，也是因为她。”
李有的奶奶是个非常封建迷信的人，一直认为漂亮的女人是祸水，再加上一些流言蜚语，所以当时对陈漫总是冷眼相待。
孙琳的样貌相比陈漫差不了太多，也是一位漂亮的女人，想必遭遇也和陈漫差不多。
孙琳端着一盘水果走出来，语气轻描淡写：“是我在村里住不惯，所以不想回去。”
她这番话显然是在维护李远的面子。
李有心疼母亲的遭遇，自然也同情相同遭遇的孙琳：“孙姨，虽然小琪和老陈今年没回来，但不影响你和爸跟我们一起过年的。”
孙琳看了看李远，转移了话题：“小琪在你那边没给你添麻烦吧？”
李有知道她这是婉拒了，也不再坚持：“她现在可是我老板，怎么会给我添麻烦呢？”
李远和孙琳对视一眼后，不解地看向李有，李有就把公司交给李雨琪的事情，简单的和他们说了一遍，其中自然是隐去了陈言飞违规拿标的事，他可不想让家里长辈们担心。
听后，孙琳立马急了：“小有，这使不得！小琪就是个野丫头，她哪能做老板？别到时候把你公司搞黄……”
李远咳嗽两声，孙琳意识到自己失言：“我的意思是，她不是那块料，你快把公司收回去。”
李有笑了笑：“小琪现在能干着呢，把公司管得井井有条，压根不用我操心，孙姨你就放心吧。”
孙琳刚要张口，被李远制止了：“孩子们都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你就别跟着掺和了，快去买点菜，晚上我给小有做顿拿手菜。”
孙琳连忙起身：“好，我这就去，小有，晚上留家里吃哈。”
……
吃完晚饭，李有回到陈漫家。到家时，陈漫和杨贝贝已经在客厅聊天了，桌上摆着一堆下午买回来的东西。
陈漫抬头问：“去看你爸了？”
李有坐到她身旁：“嗯，他说小琪和老陈不在，今年就不跟我们一起过年了，要回下面跟……”
他怕陈漫不高兴，没再继续说下去。
陈漫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眉毛一挑：“他跟孙琳吵架了吧？因为孙琳不想回去过年？”
“这你都知道？”李有感到惊讶。
“也是难为孙琳了。”陈漫叹了口气，继续说：“你爸不来就算了，咱们还是跟往年一样，明天去山上泡温泉。”
李有点点头：“好，明天上山我来开车，就先去休了。”
陈漫摆摆手：“去吧，去吧！”
李有起身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妈，我晚上睡哪个房间？”
陈漫被问的，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跟贝贝还住你们自己的房间啊。”
李有看了眼杨贝贝的肚子，接着对陈漫说：“贝贝现在怀孕了，我们是分房睡的。”
陈漫这才恍然：“确实该分房睡，头几个月最重要，免得你俩睡一块，你不老实。”
杨贝贝害羞地喊了声：“妈！～”
陈漫笑了笑，叫来保姆给李有收拾了一间客房，李有便回房休息去了，留下了还在客厅交流育儿知识的婆媳二人。
李有洗完澡，刚躺下，安雅的消息就过来了：“睡了吗？”
李有微微一笑，快速地敲击屏幕：“没呢，我在想你什么时候给我发信息。”
“意思是不想我？”
“因为想你，所以才惦记着你的消息啊。”
“嘴是越来越甜了。”
“你上次不还说我嘴坏吗？”
“甜的，坏的，我都喜欢。”
李有话锋一转：“妈，你今天什么感觉？”
安雅确认道：“你是指面对贝贝？”
“嗯！”
“正常感觉。”
“妈，你说的可真轻松。”
“对了，明天你可能要失望了。”
李有不解地问：“怎么了？”
“明天我要值班，还有台手术，没法和你们一起去温泉了。”
李有发了个失望的表情：“这可太失望了！”
“这么想我？”
“很想很想，感觉已经好久没见你了。”
“我也想你！辛苦我的小男友再忍耐一天，后天就能见到了。”
“时间怎么这么慢呢？”
……
翌日上午。
李有开车载着陈漫和杨贝贝，沿着蜿蜒的山路抵达了温泉度假村。
山间雾气弥漫，空气清新，温泉的热气隐约可见。
他们走进大厅时，看见杨建和谈晓蕊已经在休息区等候了。
杨建笑容和煦，迎了上来：“亲家母，贝贝她妈今天有手术，来不了了。”
陈漫点点头，热情地回道：“我知道，亲家母跟我打过招呼了，那我们先进去吧。”
杨建没看到张林森的身影，于是问道：“亲家公今天也不来吗？”
听见有人提起张林森，杨贝贝与谈晓蕊不自觉地对视了一眼，眼神深处隐约透露着一丝情欲。
姐妹俩的这番举动，在别人看来不过是正常的眼神交流，所以并没有人察觉，更没有人在意。
陈漫淡淡地说：“老张这会儿正往这边赶呢，咱们不用等他，先进去吧。”
说着，陈漫领着众人来到前台，办好登记后，服务员领着几人走进私汤别院。
这间别院可以说是这家温泉度假村的特色，院子里的每间房，都配备了一个独立的小院和露天温泉，小院之间通过厚实的竹篱笆隔出私密空间。
“咱们几个每人一间，小有，你和贝贝，你俩一间，泡完后咱们在活动中心集合。”陈漫一边说着，一遍将房卡分了下去。
杨贝贝犹豫了一下，低声说：“妈，我能不能跟姐一起泡？”
陈漫看了眼李有，见李有没反对，便爽快答应：“行，你和晓蕊一间，让小有自己泡。”
几人拿着房卡，朝着各自的温泉房走去。
之所以不靠在一起，是因为头一次来泡温泉时，“陈言飞和李雨琪”这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在汤池里激战起来。
竹篱笆的隔音效果又不好，当时住他们两边的人都听见了一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李有就曾在陈言飞夫妇激战的声音刺激下，向杨贝贝也提出了，在汤池里来一发的请求，结果不言而喻，自然是被杨贝贝给拒绝了。
自此以后，为了避免尴尬，陈漫在选汤池时，会特意选择几间相隔较远的温泉房。
然而，令李有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就在杨贝贝、谈晓蕊，她们姐妹俩走进房间不久，一个精壮矮小的猥琐身影，悄然出现在她们门前。
他并未停留，径自推门而入。
……
李有独自走进自己的温泉房，脱下衣服，泡进热气腾腾的池子里。
温泉水温暖地包裹着身体，氤氲的雾气让人昏昏欲睡。
没能见到安雅，他兴致不高，泡了没一会儿，他便穿上浴服，前往活动中心的休息大厅，找了个休息洞，就一脑袋钻了进去。
李有悠哉悠哉地躺在里面，玩着手机等带着其他人。
过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旁边的休息洞来了一对情侣。
女人的声音带着埋怨：“你今天怎么这么快？是不是听到隔壁骚货叫得太骚了？”
男人连忙否认：“我哪有听！”
女人哼了一声：“我还不知道你？光知道听别人浪叫，也不见你学学人家男人那么持久。”
男人辩解：“我敢肯定那人吃药了，不然不可能那么久。”
女人不依不饶：“那你怎么不吃？吃了也好让我也爽爽。”
男人赔笑：“你别说，那女的叫得还真是骚。”
“那女的明显想忍，谁让人家男人猛。你要是那么猛，我也叫得那么骚给你听……”女人此刻反应了过来，这下更气了：“不对，你不是没听吗？”
男人赶忙认错：“哎呀，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我现在就下单买两颗伟哥，晚上保证让你爽。”
李有听着他们的对话，忍不住勾起嘴角。“私汤温泉”情侣在池子里激情一番很常见，他也没当回事，继续刷着手机。
不久，陈漫给他发来消息，让他去名为“香兰”的麻将房。
离开休息洞时，李有听见那女人低呼：“妈呀，隔壁有人啊，刚刚不是全听见了！都怪你说那么大声！”
男人声音委屈：“这也能怪我啊？”
……
李有走进麻将房时，陈漫他们还没到。他靠在椅子上，等了不一会儿，陈漫和杨建推门走了进来。
见只有李有一人，陈漫问了句：“贝贝和晓蕊还没泡好啊？”
李有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刚到。”
杨建坐到了李有对面：“那等等吧，三缺一也打不起来。”
三人闲聊着等了十多分钟，杨贝贝和谈晓蕊终于推门进来了。
两人穿着白色浴服，面色潮红，尚未干透的头发上，散发着温泉水的气息。
陈漫还以为是她们泡得太久，所以脸上才那么红，也没多想，招呼道：“来，咱们开始吧，贝贝，你和晓蕊谁打？”
谈晓蕊用手扇着风：“贝贝，你打吧，我歇会儿。”
“好。”说着，杨贝贝坐到了陈漫的对面，成了李有的下家。
随着启动键被按下，麻将机的洗牌声响起，几人开始掷骰、抓牌、理牌、出张。
杨贝贝的麻将打的并不好，幸好有谈晓蕊站在她身后，时而帮她提醒两句，这才让她躲过了好几次炮张。
两圈过后，包厢的门被推开了，来人正是张林森。
李有抬眼看了他一眼，也没打招呼，打出一张后，催促起下家出牌。
出于礼貌，杨贝贝本想打个招呼的，但被李有这一催促，心思就在打哪张牌上了，也就忘了跟张林森问好。
还是杨建率先跟他打了招呼：“亲家公，来啦？”
张林森点头致意：“嗯，玩这儿呢？”
“碰！”杨建拿回碰张，打出一张后，继续说：“才开始，第二圈。”
陈漫不紧不慢地抬头问道：“老张，你玩吗？”
张林森摆摆手：“你们打，我看会儿。”
他站在杨建身后，谈晓蕊的右手边，一双猥琐地目光在她身上流连。
牌局仍在继续，李有专心出牌，然而就在这时，他余光却瞥到一个让他震惊的画面——张林森的手在谈晓蕊的屁股上，重重地捏了一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