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别过脸，目光落在办公桌上那本摊开的作业本上，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甚至带着几分刻意的疏离：“你没错。”
马军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紧张地盯着她的侧脸，连呼吸都放轻了。
“我根本没资格管你的事情。”
刘艳拿起桌上的红笔，在作业本上漫无目的地划着，笔尖在纸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是在掩饰心里的波澜，“我又不是你妈，不过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方表姐，说起来咱们关系都出了五服了，连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哪有那么大的脸面管你的闲事。”
她刻意把远方表姐几个字咬得格外轻，尾音却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
阳光透过窗户玻璃落在她身上，给白色T恤镀上了一层金边，也让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我为什么要生气啊？”刘艳放下红笔，端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底那点莫名的酸胀，“我过得很开心，每天上课批改作业，日子好得很，犯不着为不相干的人置气。”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赌气，又像是在自我安慰。
马军却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别扭，知道她这是心里还有些不舒服，却又拉不下脸来。
他往前挪了一小步，声音里带着少年特有的诚恳：“刘老师，在我心里，你从来都不是不相干的人，你是我姐，也是我老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刘艳握着水杯的手指紧了紧，杯壁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让她稍微冷静了些。
她抬眼看向马军，眼底的冰霜已经融化了不少，只剩下一点残留的傲娇：“少跟我来这套，赶紧回教室去吧，下节课快开始了。”
马军知道她心里的气还没完全顺过来，便往前又凑了半步，眼神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刘老师，那你现在.....是不是原谅我了？”
刘艳被他这直白的问话逗得心里一软，差点就顺着话头点头了。
可转念一想，刚才自己憋了半天的气，哪能这么轻易就饶了他？
她故意板起脸，眼底却藏着一丝狡黠的笑意，清了清嗓子说道：“想让我原谅你？也不是不行。”
马军眼睛一亮，连忙追问：“怎么做？”
“你下楼去，对着办公室这边喊一百遍我错了，喊完我就原谅你。” 刘艳说完忍不住抿了抿唇，心里暗自发笑。
她本是随口说的气话，想着这小子爱面子，肯定不会真的照做，顶多是讨价还价几句，自己正好顺坡下驴，没想到话音刚落，就见马军毫不犹豫地转身往门口走。
“哎你……” 刘艳愣住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看着他干脆利落的背影，她心里忽然咯噔一下，这臭小子不会是当真了吧？她还没反应过来，马军已经拉开办公室的门，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马军！” 刘艳急忙追出办公室，高跟鞋在走廊里踩出急促的 “嗒嗒” 声。
可跑到楼梯口往下一看，哪里还有马军的影子？只有空荡荡的楼梯蜿蜒向下，阳光从一楼的窗户照进来，在地面上投下刺眼的光斑。
“这家伙…… 不会真的要去喊吧？” 刘艳心里顿时慌了神，刚才那点捉弄人的小得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靠在栏杆上往下看，手心都开始冒汗，马军这性子，平时看着闷不吭声，犟起来却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真要是在楼下喊起来，那可就成了全校的笑柄了。
她正急得团团转，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一声洪亮的喊声，清晰地穿透走廊传了上来：“我错了！”
刘艳的心猛地一跳，赶紧趴在栏杆上往下看。
只见马军站在办公楼下的空地上，微微仰着头看着二楼的窗口，胸膛因为刚才的奔跑还在剧烈起伏，可喊出来的声音却中气十足，像敲锣一样在校园里回荡。
“别喊了！马军你住口！” 刘艳急忙探出头去压低声音喊，可她的声音被马军第二声我错了彻底盖了过去。
这时候已经有路过的学生被声音吸引，纷纷停下脚步往这边张望，还有几个好事的男生已经开始起哄。
“我的天.....” 刘艳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又羞又急，赶紧缩回脑袋，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办公室，“砰” 地一声关上了门。
可单薄的门板根本挡不住那一声声清晰的 “我错了”，马军像是认准了要喊满一百遍，声音一声比一声响亮，震得窗户玻璃都嗡嗡作响。
她靠在门后，手按着狂跳不止的心脏，心里又是欢喜又是后悔。
欢喜的是这臭小子居然真的把自己的话当回事，为了让她原谅，连面子都不顾了，后悔的是自己不该一时赌气开这种玩笑，现在骑虎难下，被这么多学生看着，以后自己这个老师的威严可怎么办？
“我错了！” 楼下的喊声还在继续，带着少年特有的执拗。
刘艳听着那一声声穿透门板的道歉，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刚才心里那点残留的别扭早就烟消云散了。
她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偷偷往下看，只见马军还笔直地站在原地，仰着头望着二楼，阳光照在他身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金光。
“真是个傻子....” 刘艳低声骂了一句，眼底却溢满了温柔的笑意，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又暖又软。
她知道，这次是自己输了，输给了这个又犟又傻的表弟，也输给了自己心里那点不肯承认的在意。
楼下的喊声一声比一声响亮，“我错了” 三个字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寂静的校园里层层扩散。
当马军喊到第二十遍时，整个办公楼都被惊动了，每个办公室的门陆续被推开一条缝，探出几张好奇的脸，低声议论着楼下的男生。
张丽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张丽穿着一件紧身碎花裙走了出来，趴在栏杆上往下看去，裙摆包裹着肥腻圆润的臀部，像是熟透的水蜜桃一样诱人，腰间赘肉被裙子勒出痕迹，反而透着成熟女人的丰腴之美。
“这是谁呀，大清早的在楼下喊什么呢？” 张丽眯着眼睛往楼下看，当看清站在空地上的马军时，忍不住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马军还在仰着头喊 “我错了”，声音洪亮得震得树叶沙沙作响。
张丽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两秒，随即转向刘艳那扇紧闭的办公室门，嘴角勾起一抹会心的笑容，肯定是这是刘艳搞出来的，不然马军这孩子哪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
“真是不让人省心。”
张丽低声嘀咕了一句，胸前一对肥乳在碎花连衣裙的包裹下显得格外饱满，看着楼下越聚越多的学生，又看了看刘艳紧闭的门，心里暗暗觉得好笑，刘艳也是，跟个半大孩子置什么气，现在好了，闹得全楼都知道了。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马军身上，看着那小子一脸执拗地仰着头，喊得脸红脖子粗，忍不住摇了摇头，这股犟劲儿，倒跟刘艳有几分像。
张丽本来想去劝说刘艳，不过犹豫了片刻，扭了扭裹在裙子里的肥臀，转身回了办公室，人家姐弟之间的事情自己还是少掺和为好。
马军的喊声还在校园里回荡，引得更多人探头探脑，这时二楼走廊尽头的语文教研室办公室门开了，马小青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条浅蓝色的紧身牛仔裤，衬得双腿又细又长，上身一件简单的白色吊带外搭了件短款牛仔外套，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和紧致的身形。
听到楼下马军的喊声，马小青那双灵动的眼睛里满是好奇，她很快就猜到这事可能和刘艳有关，毕竟这栋办公楼里，能让马军如此大动干戈的，恐怕也只有刘艳了。
她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快步朝着刘艳的办公室走去，牛仔裤包裹着的修长美腿迈着轻快的步伐，每一步都显得轻盈又灵动。
“砰” 的一声，马小青推开了刘艳办公室的门，看到刘艳正手足无措地站在窗边，脸颊通红，她走上前，语气带着疑惑又有些急切地问道：“刘老师，这是怎么回事啊？马军怎么在下面一个劲儿地喊我错了呢？”
刘艳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眼神有些闪躲，支支吾吾地说：“我…… 我就是跟他开个玩笑，谁知道他居然当真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心里的后悔和尴尬交织在一起。
马小青听了，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露出几分不满：“哎呀，刘老师你也真是的！现在的男生自尊心都那么强，楼下那么多学生看着呢，你让他以后在学校怎么做人啊？”她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语气里的急切显而易见。
刘艳本就后悔莫及，被马小青这么一数落，更是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小声说：“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