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东岭传出白虎妇人撕心裂肺的哀嚎。
哭声凄厉,却打不动身后猛插的无情人。
【我的女儿啊…是娘亲手把你推进了火坑!】
白虎妇人十指在青砖上抓出带血的沟壑,可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连衣袍都不曾凌乱。
鞭影在空中划出猩红的弧线,肉体碰撞的闷响竟与交合的水声诡异地同步。
精壮的腰身打桩,规律挺动,将妇人的哀求撞得支离破碎:【啊…停…畜生…起开…】
男人冷峻的侧脸,不见丝毫柔情。
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鞭梢沾染的血珠,身下这具颤抖的肉体与那处凄惨的女儿,在他眼里不过是两枚未来被牺牲的弃子。
其实,万祍茶根本不是他的女儿。
【因果轮回,是非对错,自有仙道裁决。】
他掐住妇人喉咙按在地上,喘息声里带着残忍的愉悦。
【你求我也没用!人力岂能胜祖?】
白虎妇人骤然爆发出骇人的母兽之力,浑身骨骼在愤怒中咔咔作响,被激怒的雌虎抖擞着染血皮毛。
十指化作夺命利爪,在男人身体上撕开数道狰狞血痕,伤口汩汩涌出猩红。
【小茶是你亲生的骨肉啊!】
【她现在还不够惨吗?】破碎的声音,滔天恨意。
无情男人喉中低笑,手中皮鞭昂首,鞭柄寒光冷然。
【这才哪到哪?】
【未来,才够格当…】将鞭柄捅进妇人张开的嘴里,撞碎了几颗牙齿,混着血丝的涎水顺着鞭身蜿蜒而下。
【…祭祖的牲礼…】尾音消散在血腥空气中。
无情男人的鞭柄仍抵在白虎妇人的喉间,鲜血呛进气管,她的挣扎渐渐微弱,可眼神却愈发狠厉。
【求你,放过小茶!她是无辜的!】白虎妇人呜呜着。
无情男人松开了白虎妇人,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欣赏着惨状。
他没有说话,只是想着。
【无辜是不可能无辜的,几辈子都不可能无辜!】
【她生来就是堕污,献祭的!】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指尖在她染血的唇上摩挲。
【放心,小茶不会死,你看,你又急。】无情男人嘲笑。
【你这嘴,好好养几日,等你含住。】
白虎妇人浑身颤抖,喉咙发出野兽低吼。
她抓住男人手臂,想将其扑倒撕咬,却在半空中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掼在地上。
鲜血从她的七窍渗出,她的手指死死抠进地面,指甲崩裂也浑然不觉。
【你以为……这样就能如愿?】
【你以为……仙道会容许你这样的畜生?】
她咧开染血的唇,笑得癫狂。
无情男人眯起眼,还未开口,岭内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
整座东岭开始震颤,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苏醒。
【嘿嘿,要说畜生,与无情。我可不及你与他!】
【畜生,用在我身上,倒是很新鲜!】
【血渊不计其数的亡者,钻石般星耀,一直在看着你呢!】
【哈哈哈,哈哈哈……】
无情男人畅快大笑。
【不可能,我……】
白虎妇人还未说完,岭内传出一阵波动。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
【吾祖快要苏醒了!你等着死吧……】
………………
大水界,周家秘地。
【主人!】
一道低沉的传音在幽暗殿宇内回荡。
【历练路上的第一座宫殿,已布下绝天阻阵!】
声音的主人——周巨物,立于一方玄光镜前,镜面水波荡漾,映照出远方的景象。
那是一座巍峨,如巨兽蛰伏的宫殿。
四周符印缭绕,阵法之力笼罩,封锁得密不透风。
【待十年后,即可完善使用!】
镜中画面一转,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
启影连线,多方对接。
一位全身笼罩在深蓝长袍下的神秘人,宽大的兜帽遮住了面容,连一丝特征都未曾显露。
那人的声音经过刻意扭曲,时而尖锐如金属摩擦,时而低沉似深渊回响,根本无法分辨性别。
【知道了,一定要够大,够坚,够隐!】
周巨物垂首,神色肃穆,没有多问一句,只是沉声应道:【是。】
【主人还有何吩咐?】
话音未落,启影被切断连线。
镜面“咚咚”的两声归于沉寂。
被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强行掐断。
秘地陷入寂静,唯有周巨物的呼吸声在黑暗中起伏。
【愈发的扑朔迷离!】
他凝视着空荡的镜面,眼中闪过复杂之色。
【希望我周家这次选对了!】
拳头微微收紧,再全力放出。
【不能再见小利而忘大义,见危险而退避!】
【总要跳出舒适圈,不然,永无出头之日!】
低沉呢喃在秘地回荡,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某种决绝的誓言。
蓦地,他目光一软。
望向第一座宫殿某处,眼底浮现一抹罕见的柔和。
【我的女儿,委屈你了……】
声音渐低,几不可闻。
【爹爹会给你体面的!】
最后一字落下,他坚毅的面容转寒,仿佛在无声地宣告——【卧槽,无情!】
无论前方是深渊还是灭亡,他都将义无反顾地踏出这一步。
………………
第一座宫殿内。
刘凡扎心的质问,在殿内回响,重砸在万祍茶心上。
顾盼生辉的眼眸。
涣散死灰,聚不起半分神采。
她抱住自己的双膝。
整个人蜷缩着,保护自己。
纵使刘凡心中对她翻涌着滔天的厌恶与刻骨的鄙夷,可眼前这副支离破碎的凄惨模样,仍生生撬开他冰封的心门。
只是可怜。
女人蜷缩的身影,无助凄惨。
他终究无法像路人般视若无睹,请求老五:【五师姐……劳烦你带她找个房间歇息。】
林茹环抱双臂斜倚门框,月光将她唇边那抹讥诮的弧度镀上寒霜。
她既没有伸手搀扶的怜悯,亦无开口劝慰的兴致,只是用鞋尖轻轻拨弄着地上碎裂的瓷片。
当年那些人在她身体上征伐时,漫不经心的轮流姿态。
还有生死的淬炼,让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有些蚀骨的痛苦注定要独自吞咽。
直到,她浑身浴血爬出深渊,那个自称大姐的女人才捧着心灵鸡汤出现。
虚假掩不住算计的肮脏。
呵,迟来的深情,比野草还要轻贱!
此刻的万祍茶,颓然如行尸走肉,可林茹眼底却闪过一丝冷厉。
她不会放过万祍茶。
正如命运从未放过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经历。
凄惨者甚多。
城主府,法大水对此嗤之以鼻!
无情:【非我族类,其心必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