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过夜……也可以哦

暑假过半,东京的炎热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地炙烤着大地。

此刻我正站在画架前,画笔在调色板上轻轻搅动,钴蓝与钛白渐渐交融成天空的颜色。手腕悬空,笔尖在画布上游走,勾勒出云朵柔软的轮廓。

心流,这是唯一能让我完全沉浸其中的状态。

然而,正当我沉浸在线条与色彩的世界里时,手机突然发疯似的震动起来。我的心流一瞬间被打破。

我心里咯噔一下,拿起电话,屏幕上闪烁着“春”的名字。

“姐姐!你快回来!”春的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语气里的惊慌与急促,“那个……那个城戸晶……他为什么会在我们家?!你真的是在谈恋爱?而且真的是和这个晶谈啊??”

“什么?”我手中的画笔“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溅起一点颜料。

“我刚从医院复查回来,一进门就看见他……他正和爸爸妈妈一起吃午饭!”春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困惑。

我的大脑嗡嗡作响,还没等我消化完这个惊人的消息,一条新的讯息提示音响了起来。

是晶发来的。

我颤抖着手点开,一张照片赫然出现在屏幕上。

那是在我们家那张熟悉的餐桌前,爸爸妈妈笑得一脸灿烂,而城戸晶就坐在他们中间,一手自然地搭在空着的椅子靠背上。

他对着镜头露出一个完美无缺的、甚至带着一丝宠溺的微笑。

这个混蛋……他到底又想搞什么鬼?!

一股混杂着愤怒的寒意生出。我来不及收拾画具,抓起手机钥匙和钱包就冲出了画室,一头扎进了正午灼热的阳光里。

回家的路程感觉无比漫长,我的脑子里一团乱麻。我一直打电话给他,但这个该死的家伙就是故意不听!

当我气喘吁吁地推开家门后,看见春一直站在玄关旁等我回来。他满脸疑惑地看着我,用口型无声地说着“怎么回事”。

我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解,然后换好了鞋子,跟春一起先后进入他们的视野。

“小雪和春都回来啦!快看,谁来了!”妈妈的语气里满是惊喜。

我的目光越过他们,死死地钉在那个坐在沙发上的、不属于这里的身影。

他看到我,站起身,脸上挂着和我手机里那张照片上一模一样的、温柔的笑容。

“小雪,原来他就是晶啊,”爸爸的手随意地搭在我的肩膀上,不停拍着我的背,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原来如此”的感觉。

“晶君都跟我们说了,”妈妈拉着我的手,把我拽到晶的身边,按着我的肩膀让我坐下,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和无限的欣慰,“这孩子,真是的!这么大的事就这么打算一直瞒着我们?原来晶君早就知道你在学校替小春上学的事了。”

我猛地扭头看向晶,他正回以一个安抚的眼神,仿佛我们真的是一对拥有共同秘密的恋人。

“叔叔阿姨,请别怪小雪,”他的声音温和而诚恳,“我是在学校里无意中发现了她的秘密。一开始只是震惊,但慢慢了解后,我被她那为了弟弟不惜一切的决心和善良深深吸引了。所以,我想帮助她,我们……就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哇这家伙,脸皮真厚。

他的每一个字都在颠倒黑白,将那段充满胁迫、羞辱和痛苦的过往,美化成了一段浪漫画的故事。

我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着这些弥天大谎,看着我父母眼中那越来越深的信任和喜爱,霎时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因为我一旦戳破他的谎言,就必须先承认自己最初对家人的隐瞒与欺骗。

我不能,我不能让父母知道我为了保住春的学籍,都经历了些什么。

城戸晶,这个恶魔,他算准了我的软肋。

“原来是这样啊,真是难为你了,晶君。”妈妈感动地看着他。

“没什么,能守护小雪,是我的荣幸。”说着,晶当着我父母的面,极其自然地伸出手,将我散落在脸颊的一缕发丝温柔地撩到耳后,然后顺势抱住了我的腰,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把我搂在他的怀里。

我浑身一僵,然后也立马顺势倒在他的怀里,挤出一个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表情。

我被迫配合着他,扮演一个常人理解中关系正常的女朋友。

他会时不时地摸我头,会在父母谈起我小时候的趣事时,投来专注而深情的目光,仿佛那些他从未参与过的过去,他都感同身受。

他握着我的手,拇指在我的手背上轻轻摩挲,那熟悉的触感,让我羞得满脸通红。这种情侣间亲昵的小动作,仿佛我们真的像是一对情侣。

“小雪最近为了赶画室的进度很辛苦,”晶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我去看过她,非常有才华,只是对自己要求太高了。”

爸爸妈妈听了,脸上露出欣慰又心疼的神色。“是啊,这孩子就是太要强了。晶,以后你可要多照顾她。”

“我会的,阿姨。”晶转过头,深深地看着我,那双漆黑的眼眸里,盛满了无限的温柔。

他的手收得更紧了些,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他的所有权,也像是在给予我某种支撑。

在父母慈爱的注视下,在他那与平时对我截然不同的行为中,我被一种巨大的幸福感所包围。

这一刻,晶是如此温暖,如此安全,让我几乎要沉溺其中。

一时间,我竟有些分不清楚,此刻僵硬地依偎在他身边的我,究竟是在配合他演出,还是……真的有那么一瞬间,发自内心地喜欢着这个将我拖入地狱,又为我构筑了天堂的男人。

但不管怎样,此刻我才恍然看见,我的弟弟,他一直站在角落,用一种混杂着不解、探究和极度困惑的神情看着我,看着我顺从地依偎在城戸晶的怀里。

糟糕,一时间把他给忘了。

不行,我不能让春也跟着误会了。

我想好了要怎么跟春解释的同时让他不会感到担心之后,猛地从晶的怀里挣脱出来,动作快得让他都愣了一下。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父母说:“我刚从外面回来,一身汗,先上楼换件衣服啊,哈哈……”

不等任何人反应,我一把抓住春的手腕,几乎是拖着他冲上了二楼,回到了我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姐姐——”

“春,你千万别信他说的任何一个字!”我甚至没等他说话,就第一时间跟他解释,“他就是个混蛋,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然而,春的反应却出乎我的意料。

他没有立刻附和我,只是皱着眉头,眼神里依旧是化不开的疑惑。

“我虽然在班上和他关系也没有多好,可是……姐姐……”他犹豫着开口,“我从来没见过城戸君那个样子。”

“什么样子?”

“他看你的眼神,和看我们所有人的眼神,是完全不一样的。当他和爸爸妈妈说话时,还是我认识的城戸君。可当他的目光落在你身上时,那一切都变了。”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那是一种……怎么说呢,是我看不懂的深沉,夹杂着不加掩饰的占有欲和一种……无尽的宠溺的眼神。”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晶仅仅用了一个中午,就几乎要瓦解春对他的全部认知。

“那都是演的!全都是假的!”我激动地抓住他的肩膀,但又怕吓到春,于是刻意压低声线,“你根本不知道他私下里是什么样!他以前对你的态度,你都忘了吗?”

“其实就在刚刚我就意识到了,城戸君太优秀了,一直以来都是我把他散发出来的气场理解成敌意了。”春解释道。

“所以,我很疑惑。”春拿走了我抓着他肩膀得手。

“疑惑的源头不是城戸君,而是姐姐你。我不理解姐姐为什么在他面前这么不自在,仿佛对他有着偏见一样。”

“……”我不知道要怎么接春的话。

“姐姐,我能感觉到他是真的爱你的。演戏会有痕迹,但他的眼神没有,那是一种本能。”春看着我苍白的脸,放缓了语气,“所以,我相信他。我相信他看你的眼神,胜过姐姐现在对我说的任何话。”

这个一直以玩弄我的身体为乐的施虐狂,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喜欢我的吗……?

我一直以来都在跟我的思想做斗争,但从来没有想过晶对我的想法。

如果春说的都是实话,那晶的行为,是他对爱的诠释……?

“但是,就算……就算他喜欢我,我也绝对不会喜欢上这个人的!”我刚想进一步反驳,告诉他这个男人是多么的不正常。

春却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我,打出了最致命的一击。

“可是姐姐,”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锥一样猝然刺穿我的心脏,“你之前每天晚上……在房间里喊的那个‘晶’,不就是他的名字吗?”

我瞬间哑口无言。

我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所有的辩解和愤怒都卡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

我忘了,我最大的破绽,不是来自敌人,而是出自我自己无法抑制的身体和欲望。

那些被家人听见的羞耻的呻吟,此刻成了我无法辩驳的铁证。

看着我苍白失语的脸,春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有心疼,有无奈,最后化为一声轻轻的叹息。

“姐姐,你一直以来都太辛苦了。”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像小时候安慰我一样,“你需要一个能支持你、扶持你的人。我看得出来,他可以做到。”

他顿了顿,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如果……如果你觉得城戸君能让你幸福的话,我会支持你的。”

春的话让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混乱。他走了,留下我一个人面对他提出的那个问题。

幸福……吗?

和城戸晶在一起,会幸福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当春说出“支持”两个字时,前一刻还在倔强地反驳的我下一秒竟可耻地感到了欣喜。

春回去了,我房门被轻轻合上,将客厅里的欢声笑语隔绝在外。

我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倒在椅子上。

手臂无力地甩向桌面,“啪”地一声,不小心撞倒了那个相框。

我麻木地将它扶起。画中那座本该拥抱无垠大海的灯塔孤零零的立在悬崖上,只有一片刺眼的空白留在右侧。

这不仅仅是残缺,更像是一种漫长的、无望的等待,让我想起了这幅画背后的故事——某一刻冬日的花园,一双沉静又悲伤的眼睛,还有一个穿着小西装的男孩的轮廓……

莫名其妙的回忆化成一股无力的烦躁涌上心头,我真想把它连同我这可悲的人生一起扔进垃圾桶。

不过最后,我只是把重新扶好的画框又盖了回去,让自己看不见画里的内容,仿佛在安抚那个同样残缺的自己。

然后,我向后仰倒,头靠着椅背,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我到底……对城戸晶是什么感情?

我曾以为我恨他。

我理应恨他。

他用最卑劣的手段抓住了我的把柄,将我当成玩物肆意羞辱,剥夺了我的尊严,侵占了我的身体。

每一次胁迫,每一次侵犯,都应该在我的心里刻下更深的恨意。

但那恨意是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呢?

是从他一边用刻薄的言语打击我,一边却又无比细心地帮我学习的时候吗?

还是在他将我折磨得死去活来之后,却又在我包里塞进恢复身体的东西时?

他对我做过的事情太多了,完全就是一个捉摸不透的人。我就连我自己也无法认清自己内心的想法。

就在不久前,在那间画室里。

当他以一个天才的姿态,轻而易举地碾碎我学业上的骄傲,却又揭示了他那“完美”背后沉重的枷锁时,我心中的恨第一次动摇了。

那是一种混杂着震惊、敬畏,甚至……怜悯的复杂情绪。

而当他用我的身体作画,又做了那些事情之后,最后又用那近乎虔诚的温柔为我擦拭身体时,我心中那名为“恨”的壁垒,便彻底崩塌了。

恨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更可怕的情感——依赖。

我的身体早就开始依赖他了;而我的精神,也开始依赖了他。

这算是爱吗?

我问自己。

如果这也是一种爱,那它也许不仅是世俗意义上的两情相悦,更是一种扭曲的、病态的共生关系。

是我作为被支配者,对唯一的支配者产生的绝对依恋。

是我这把被他找到的、独特的“锁”,对那唯一能将我开启的“钥匙”产生的宿命般的归属感。

这或许就是独属于我和他之间的,一种基于支配与臣服的爱吧。

在认识城戸晶之前,我从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竟然沉睡着这样一个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灵魂。

在父母和弟弟面前,我是坚强可靠的好姐姐;在教授和同学面前,我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我扮演着所有人都期待我扮演的角色,完美得像一具精致的人偶。

可是在城戸晶面前,我不需要任何伪装。

他用最残忍的方式,撕开了我所有的面具,让我直面那个耽于欲望、渴望被掌控、甚至在痛苦中寻找快感的我。

他,比我自己更了解我。

他接纳了我的不堪,欣赏我的沉沦,并以主人的姿态,将我的一切都烙上他的印记。

在这种极致的掌控之下,我竟然找到了一种诡异的、被解放的安心感。

原来,我一直在等待着这样一个人。一个能看穿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的内心深处的人,并将我从“橘雪”这个身份的枷锁中彻底释放出来的人。

“小雪,你换完衣服了吗?你什么时候下来——”,外面是妈妈在楼下的声音。

我站起身,理了理身上微皱的衣服,仿佛在整理某种心情。镜子里映出我的脸,苍白中透着一丝异样的潮红。

楼下的客厅,原本是晶要我作为“女朋友”而演出的舞台。

而现在,仿佛想清了某些事的我,或许没必要做戏了。

“小雪——你听得见吗——”,这次换成了爸爸喊我。声音并没有很大,但能听得一清二楚。更不用说那些抑扬顿挫的呻吟声了。

啧,家里墙壁是真的不隔音。

……

客厅里,晶已经站起身,拿起了放在玄关的背包,正微笑着和我的父母道别。

“晶君,今天真是谢谢你,还特地带了礼物来。”妈妈开心地说。

“叔叔阿姨太客气了,以后我会常来的。”晶的回答一如既往地得体和客气。

“小雪,快来送送晶君。”爸爸看见我,朝我招了招手。

我走到他身边,空气中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好闻的味道。

他……要回去了?我以为叫我下来是有其他事,结果居然是晶要走了……

晶看向我,我与他四目相对,此刻才蓦然发现,他的眼睛里竟藏着无数的星辰与温柔,像夏夜静谧的湖面,倒映着细碎的月光。

春的话在我脑中炸开。

就在此刻,我直视着他的双眼,我才真正看懂了那片温柔星海之下的东西——那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只为我而存在的漩涡。

我是第一次这么仔细探究那双眼睛,那里面有春所说的、汹涌的占有欲;有几乎要将我溺毙的宠溺;甚至在这一刻还带有意思离别的不舍。

我终于明白,他眼中的温柔与他施加于我身体的残暴,并非相互矛盾,而是他表达爱意的两种极端方式。

“那个……”

他准备转身离开,我却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角。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的心脏狂跳不止,脸颊热得发烫。我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用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弱弱地问他:

“要不要……留下来连晚饭也一起吃了?”

客厅里瞬间安静了。

我能感觉到父母和春投来的惊讶视线,但我最在意的,是身前这个人的反应。

我偷偷抬眼,看到他那张永远挂着从容微笑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毫不掩饰的错愕。

“哎呀!对啊对啊!”妈妈立刻打破了沉默,一拍手掌,脸上笑开了花,“你看我们,光顾着聊天了。晶君,留下来吃饭吧,阿姨现在去买菜!”

爸爸也笑着附和:“是啊,别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

这句调侃像是一剂催化剂,让我鼓起了此生最大的勇气。

在所有人惊讶的注视下,我抬起头,直视着晶那双写满惊愕的眼睛,用比刚才更弱,却更清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补充道:

“过夜……也可以哦。”

“怎、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此刻,我正以一个极其羞耻的姿势躺在自己的床上。

我的双腿被分得开开的,城戸晶就跪在我的腿间,他身上还穿着白天的衬衫,只是解开了几颗扣子,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

而他那早已狰狞挺立的肉棒,正火热地抵在我早已泥泞不堪的小穴入口。

那滚烫的硬度与湿滑的触感,让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晶俯下身,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声音里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戏谑:“女孩子主动邀请男人到她家过夜,不就是为了做这种事吗?”

“我、我是真心想让你留久一点,不是……不是为了做这种事!”我羞愤欲死,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虽然我后知后觉当时说的话会产生巨大的歧义,但当时内心的想法真的是单纯地不想让他离开,想和他多待一会儿,哪怕只是待在同一个屋檐下呼吸着同样的空气也好。

“啾……”

结果我刚理直气壮地辩解完,我们两人之间那最私密的接触点,我那不争气的小穴,因为被他坚硬的顶端来回厮磨,竟控制不住地收缩了一下,发出一声清晰无比的“啾”声。

那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里,简直比惊雷还要响亮。

我瞬间石化,连呼吸都忘了。

晶先是一愣,随即发出一声低沉而愉悦的坏笑,那笑声震动着他的胸膛,也震动着我的耳膜。

“不、不是的!”我彻底放弃了抵抗,转而开始求饶,声音软得像一滩烂泥,“至、至少……至少明天!去……去我的学校……这里……家里的墙壁不隔音……”

我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出这句话。一想到父母和春就在隔壁,我就怕得浑身发抖。我不想让他们听到任何一点不该听到的声音。

然而,我这句出于羞耻和恐惧的请求,却像是点燃了最后的引信。

晶的眼神瞬间变了。

那双原本还带着戏谑笑意的眸子,此刻骤然变暗,翻涌着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浓烈的、近乎贪婪的兴奋。

他似乎对“在家人身边”和“不隔音”这种背德的禁忌感,感到了极致的刺激。

“是个好提议,”他用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说,“不过,那是明天的事。”

话音未落,他腰身猛地一沉。

“啊——!♡”

我所有的声音都被堵在了喉咙里。

那根滚烫的、坚硬的、我既熟悉又渴望的东西,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贯穿了我湿滑的甬道,毫不留情地、一举顶到了最深处。

突如其来的巨大充实感让我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上弓起。我死死地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只有快乐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这个混蛋……他更兴奋了。

我拼尽全力,将所有的意志力都用来对抗那从身体深处汹涌而来的快感。

我死死咬住下唇。

床因为他的动作而发出轻微的、令人心惊胆战的“咯吱”声,每一下都像是在敲打我紧绷的神经。

晶似乎很享受我这徒劳的抵抗。

他刻意放慢了速度,每一次抽出都带出大量的蜜液,然后又用一种磨人的、缓慢的节奏缓缓推入。

他精准地碾过我体内最敏感的那一点,逼迫着我发出破碎的呜咽。

“嘘……小雪,小声点,”他在我耳边低语,声音里满是恶劣的笑意,“爸爸妈妈就在隔壁哦,被他们听到可就不好了。”

他一边说着最让我恐惧的话,一边用更具侵略性的深顶来摧毁我的忍耐力。

我除了徒劳地扭动腰肢,发不出任何成句的抗议。

我的双手胡乱地在身侧挥舞,指甲在床单上划出无助的抓痕,本能地想抓住什么东西来分散注意力,或者堵住自己即将失控的嘴。

就在挣扎时,枕头慢慢地偏离原本的位置。一段粉红色的电线露了出来。

晶的动作猛地一顿。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枕头下的东西,那双在黑暗中依旧亮得惊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的、狩猎般的光芒。

他抽身而出,在我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伸手探入了我的枕下。

当拿出了我那个粉色的、小巧的跳蛋。

“呵呵,”他轻笑出声,将那个跳蛋举到我眼前,像是在展示一份战利品,“我就知道。你果然是个无可救药的小淫货。”

“还给我!”我羞愤欲绝,暗叫一声不妙,挣扎着就要去抢。

但这正中他的下怀。

他轻易地用一只手就压制住我徒劳的反抗,另一只手则顺势抓住了我扔在床边的一条细细的棕色皮带——那是我平时搭配裙子用的。

“不……不要……”我预感到了他想做什么,开始剧烈地抵抗起来。

在他家里的那半个月,我几乎天天被他绑着。

我很清楚那种无助感,只要被绑起来,身体就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彻彻底底变成任人鱼肉的玩偶。

可我的力气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他三两下就将我的双手手腕并拢,用皮带紧紧地捆在了床头上。

这下,我彻底失去了反抗和遮掩的能力,只能赤裸地、无助地呈现在他面前。

他好整以暇地摆弄着手中的跳蛋,按下了开关,马达的嗡鸣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说,”他将震动的前端在我大腿内侧的嫩肉上轻轻滑动,引得我一阵战栗,“平时自己玩的时候,开到第几格?”

我紧紧闭着嘴,把头偏向一边,羞耻得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不说是吗?”他脸上的笑容愈发危险,“那我就直接开到最大,第五格了。”

说着,他作势就要按下增强键。

“三格!”我还是坦白了,像个被吓坏的孩子一样脱口而出,“我只用三格!三格就够了!”

“是吗?”他听到了满意的答案,嘴角的弧度却愈发翘起,“但我还是觉得,五格比较适合现在的你。”

在我惊恐的注视下,他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按钮,将跳蛋的强度调到了最大。

下一秒,那股狂暴的、高频的震动就紧紧贴上了我最敏感的花核。

“啊——!!!♡”

与此同时,他那根滚烫的肉棒也再次凶狠地贯穿了我。

内外夹击,双重刺激。我最后的理智防线瞬间决堤。他开始用一种能让我舒服到死掉的韵律,在我体内研磨冲撞。

每一次浅出,都让跳蛋那狂暴的震动变得无比清晰,电击般的快感从花心直冲头顶;而每一次深顶,又将那股酥麻的震动狠狠带入身体的最深处,与他肉棒的饱胀感混合在一起,酿成更加汹涌的情潮……

“嗯……啊……晶……不行……我不想……让他们……啊♡……听见呀♡♡”我的腰肢被迫迎合着他的摆动,被皮带束缚的双手只能无力地蜷缩成拳。

理智的弦一根根崩断,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

不行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嗯、啊、啊……嗯啊♡、啊……”我有意克制的呻吟逐渐变得胆大,带着任命般的觉悟,越来越清晰地叫出声。

既然已经没办法忍耐,那只好尽情放纵自己,任由自己被快感吞噬。

“啊……呜……好舒服……晶♡”

“……吻我……吻我……♡♡”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灭顶般的极致快感,像海啸一样将我彻底吞没。

它冲垮了我所有的羞耻心和恐惧感,将我的意志碾得粉碎。

破碎的呻吟和不成调的哭泣从我的唇间倾泻而出。

“哈啊……啾……唔♡……晶……我爱你……啾♡♡”

对不起……爸爸,妈妈,春……

我又要让你们听见,你们的女儿和姐姐,这不成器的、淫荡的娇喘了。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窗帘,将房间染成一片温暖的橘色。我缓缓睁开眼,身边的床铺已经空了,只留下一片微凉的余温和褶皱的床单。

一阵难以言喻的空虚感瞬笼罩了我。

我坐起身,身上还残留着昨夜疯狂的痕迹,酸痛又黏腻。

我穿好衣服,推开房门,一股浓郁的咖啡和烤面包的香气扑面而来。

我循着香味走到厨房门口,愣住了。

城戸晶正系着我妈妈的碎花围裙,熟练地煎着鸡蛋。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早餐,不仅有我的,还有爸爸妈妈和春的份。

那画面,温馨得像一幅精心绘制的油画。

我睡眼朦胧地走下楼梯。

“早上好……”我口齿不清地打招呼。

客厅里,正在看报纸的爸爸、从厨房里拿出餐具的妈妈,还有坐在餐桌旁的春,几乎是同时抬起头。

当他们的视线与我对上时,空气仿佛凝固了。

爸爸的报纸发出“哗啦”一声轻响,妈妈的笑容僵在脸上,春则迅速地低下了头。

他们三个人的眼神慌乱地闪躲开去。

原本还算活跃的气氛,瞬间变得死寂,只剩下厨房里“滋啦”的煎蛋声。

还没睡醒的我一下子睁大双眼。

我忘了,他们能听到了昨晚的一切,我所有的抵抗、求饶、哭泣,以及最后那不知羞耻的娇喘和告白……他们全都听到了。

一股热浪“轰”地一下从脚底冲上头顶,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我……我还没刷牙洗脸!”我几乎是尖叫着说出这句话,然后像逃命一样冲进了洗漱间,将自己和那令人窒息的沉默隔离开来。

我拧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一遍遍地拍打着滚烫的脸颊,然后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镜中的女孩,眼角眉梢还带着一丝情欲褪去后的慵懒,双颊绯红,嘴唇也因为昨夜的啃咬而微微红肿。

狼狈,却又透着一股奇异的、被滋润过的艳色。

但是冷静下来之后,我发现我并没有像上次那样,羞愤欲绝,恨不得立刻逃到画室那个属于我一个人的世界里去的感觉。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内心深处突然没有一丝想要躲避他们的念头。

我觉得我的身体告诉了我答案。

第一次被家人听见,是我的秘密被意外撞破,羞耻感来自于“自发”的自渎。

而昨晚,却是城戸晶刻意为之的行为,是一场“被动”的交合。

也就是说,昨晚那些叫声是因晶的攻势而被迫发出的,并不是因为我好色的本性而主动发出的。

虽然这个思考逻辑连我自己都不太信,但我也没办法不这么理解了……

我深吸一口气,关掉水龙头,用毛巾擦干脸。当我再次走出洗漱间时,我已经恢复了平静。

我走到餐桌旁,在春的对面坐下,拿起一片烤得恰到好处的吐司。

爸爸妈妈和春依旧有些不自在,但看到我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们也只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这时,晶端着最后一盘煎蛋走了过来,他已经脱下了围裙,换回了自己的衬衫,看起来清爽又帅气。

他自然地在我身边坐下,将那盘点缀着欧芹碎的、最漂亮的太阳蛋放在我面前。

“快吃吧,不然要冷了。”他对我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昨夜的残暴,只有晨光般的温柔。

“嗯。”我点点头,拿起刀叉。

一顿饭在一种诡异的和谐中进行着。

爸爸妈妈小心翼翼地和晶聊着天气与新闻,春埋头苦吃,而我则安静地享用着晶为我做的早餐。

他会时不时地帮我把牛奶杯续满,或者用公筷夹一个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我爱吃的小番茄到我盘子里,动作自然得仿佛我们已经这样生活了很多年。

吃完早餐,晶主动承担了洗碗的工作。

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挽起袖子,在水槽前忙碌的背影,高大而可靠。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为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边。

我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地笑了笑。

“晶君,真是太麻烦你了。”妈妈过意不去地说。

“没关系,阿姨,”晶回过头,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笑容,“照顾小雪,是我的责任。”

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那么不容置疑。

爸爸妈妈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彻底放心的神情。而春,也再也没有了最初的疑惑和抗拒。

当晶洗完碗,准备离开时,我送他到玄关。

“我今天要去画室。”我说。

“嗯,我知道。”他一边换鞋一边回答,“昨天就说好了的”

他站直身体,转过来看着我。

在家人看不见的角度,他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我的嘴唇,那里还残留着昨夜被他蹂躏的痕迹。

他的眼神深邃,带着一丝只有我能读懂的、不怀好意的热度。

“晚上等我。”他用气声说。

我的脸颊又开始发烫,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我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满意地笑了,然后像一个最普通、最完美的男友那样,在我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转身推门离去。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夏日的阳光里,直到再也看不见。

回到客厅,妈妈正在收拾桌子,她看到我,笑着说:“小雪,你真的找到了一个很好的人呢。”

我没有反驳,只是微微一笑。

他不是一个好人。他是恶魔,是捕食者,是将我拖入深渊的罪魁祸首。

但也只有这个恶魔,才看到了我灵魂深处连自己都恐惧的空洞,并用他自己,将它填满。

我抬起手,指尖轻轻抚过自己依旧有些红肿的嘴唇,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侵略性的温度。

这温度,是烙印,也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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