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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我……我没事……”她试图挤出一个笑容,却忍不住又是一阵咳嗽,点点血迹染红了她的衣襟。
我急忙运起精纯灵力,缓缓输入她体内,助她梳理紊乱的气息,心中又急又痛:“还说没事!都吐血了!快别运功了!”
在我的帮助下,她体内的灵力渐渐平复下来,但脸色依旧难看,气息微弱。
我将她抱到榻上躺好,盖好薄被,心中乱成一团。
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可她只是尝试突破瓶颈,为何会遭到如此严重的反噬?
以她的根基和对功法的理解,不该如此啊!
我猛地想起土根!那《灵犀双运法》是他带来的!他定然知道些什么!
“你好好休息,不要乱动!”我叮嘱了雪薇一句,立刻转身出门,来到土根房外,也顾不上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土根正在榻上打坐,被我突然闯入惊动,睁开眼看到我脸色不对,连忙下榻:“主人,发生了何事?”
“雪薇吐血了!灵力逆冲!”我盯着他,语气急促而严厉,“土根,你老实告诉我,那《灵犀双运法》到底还有什么关窍?为何雪薇会突然遭此反噬?”
土根闻言,脸色也是猛地一变,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惶:“什么?雪薇姐她……这……这怎么可能?”他搓着手,在房内踱了两步,眉头紧锁,一副苦苦思索的模样。
“主人,”他忽然停下脚步,看向我,眼神凝重,“小的想起那古籍中所载……这《灵犀双运法》,玄妙非常,能极大提升修炼速度,但……但其中有一个隐患,古籍中语焉不详,小的之前也未敢确定,如今看来……”
“什么隐患?快说!”我催促道。
“古籍中隐约提及,‘孤阴不长,独阳不生’。这功法需阴阳二气深度交融,方能循环不息,稳固根基。”土根压低声音,神色极其严肃,“之前……之前我与雪薇姐以那种方式修炼,虽看似……不堪,但实则是最能引动深层阴阳之气交融之法,故能进境神速,且根基无碍。”
他顿了顿,小心地看了我一眼,继续道:“而如今,我们遵照主人之命,只以手掌相抵,灵力互渡,此法虽也能增益,却……却只得其表,未得其髓。阴阳二气交融浅尝辄止,看似平和,实则……实则雪薇姐体内因之前修炼而积蓄的、未能完全调和炼化的极阴之气,恐已悄然郁结。平日或无异状,一旦全力冲击瓶颈,灵力剧烈运转,便会引动郁结之气反噬自身!轻则修为受损,重则……经脉尽毁!”
我听得心头剧震:“竟有此事?!你为何不早说!”
土根立刻跪伏在地,惶恐道:“主人恕罪!古籍中记载模糊,小的也不敢妄加揣测,生怕误解了功法,更怕……更怕主人以为小的另有所图,只想……只想行那苟且之事。且之前雪薇姐突破金丹后期时看似顺利,小的便心存侥幸,以为或许无事……谁知……谁知这隐患竟在冲击圆满境时爆发出来!是小的愚钝,害了雪薇姐!请主人重罚!”
他这番话听起来合情合理,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又点出了功法的“特殊性”和“必要性”,更是隐隐暗示了继续之前那种修炼方式的“不得已”。
我看着跪在地上、一副懊悔万分模样的土根,又想到榻上气息奄奄的雪薇,心中乱麻一团。
难道……真的只有恢复那种修炼方式,才能解决雪薇的隐患?
才能助她突破?
可……那等方式……
我心中挣扎万分,一股郁气堵在胸口。一方面是对那等淫靡方式的极度排斥,另一方面是对雪薇伤势的担忧和突破的期望。
沉默了良久,我深吸一口气,声音干涩地问道:“依你所见,如今该如何是好?难道……非要恢复旧法不可?”
土根抬起头,脸上带着一种“医者”般的严肃表情:“回主人,古籍中并未记载其他化解之法。为今之计,若要治愈雪薇姐的内伤,并助她安然突破,恐怕……恐怕确实需要再行那灵肉交融之法,引动最深层次的阴阳交汇,方能化去郁结的极阴之气,稳固根基,一举冲关成功。”
他见我脸色阴沉,连忙又补充道:“主人明鉴!此次绝非为了贪图修为进境,实是为了救治雪薇姐,化解功法反噬之危!小的愿以性命担保,此次只为疗伤与突破,绝不敢有半分亵渎之念!一旦雪薇姐伤势痊愈,境界稳固,小的绝不再提此法!”
他的话语恳切,眼神“坦荡”,仿佛一切真的只是为了雪薇的安危着想。
我闭上眼,脑中闪过雪薇吐血时苍白的脸,闪过她因无法突破而郁郁寡欢的神情,再想到那该死的功法反噬……最终,所有的挣扎都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罢了……”我睁开眼,声音疲惫,“就依你所言。但土根,你给我记住,只可为疗伤与突破,绝不可逾越!若让我发现你有任何不轨之举,我定不饶你!”
土根闻言,立刻重重叩首,语气斩钉截铁:“主人放心!小的若有半分邪念,必遭天谴,神魂俱灭!”
我无力地挥了挥手:“起来吧,随我去看看雪薇,将……将此法与她说明。”
当我带着土根回到雪薇房间,将土根的“诊断”和解决方案艰难地说出时,雪薇苍白的脸上瞬间涌起一片红晕,眼神复杂万分,有羞窘,有慌乱,甚至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隐秘期待?
她下意识地看向我,眼中带着询问和一丝愧疚。
我心中五味杂陈,只能僵硬地点点头:“雪薇,事急从权……一切,以你的身体和道途为重。”
雪薇闻言,睫毛颤抖着垂下,沉默了片刻,才用细若蚊蚋的声音应道:“嗯……妾身……明白了。全凭夫君做主。”
土根则在一旁躬身道:“雪薇姐放心,小的定当恪守本分,只行功法所需,助姐化解隐患,突破境界。”
于是,在这间僻静小镇的客栈客房内,我们三人,以一种极其诡异而憋屈的方式,达成了共识。
为了救治功法的反噬,为了突破境界,不得不重新启用那令人不齿的“插入修炼”之法。
窗外,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将房间染上一片暖色,却无法驱散我心中的阴霾和冰冷。
未来的路,似乎并未因为离开秘境而变得清晰,反而更加扑朔迷离,被一层无奈的阴影所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