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雅回过神来，外面早已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专柜小姐们似乎聚在一起，偷偷议论里面不时传出的喘息声，但没人敢上前敲门。
毕竟里面是伊雅，就算她真在里面跟情人缠绵，为了往后的生意，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伊雅啧了一声，懊恼自己没能克制住冲动，竟失控到这地步。狭窄的试衣间满是菲音的味道，一进来就能发觉刚刚的激战。
“哎呀，伊雅在烦恼外面那些人吗？呵呵……没关系的呦，我们是情人关系，在这里做爱也是很正常的吧？”
菲音悠哉撩起长发，扬起笑容宽慰，又随手脱下脏污的礼服挂在手上，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穿衣镜中映出两人狼狈的模样。菲音胸口布满鲜红吻痕，长发掩盖的脖颈，隐约透出青紫的咬痕。
谁都能看出知道——
她们刚刚做爱过。
“嗯哼，正常？你这变态修女，平常该不会都在看A片吧？才会觉得在试衣间做爱正常？”
伊雅没好气瞪了她一眼，真想剖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怎么会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
她越想就越烦躁，胸口有股闷气，却无处宣泄。说到底还是她没能控制住冲动，才在这里失控了。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得想想怎么收拾这烂摊子。
“呵呵……这可是情趣呦。伊雅不用担心，我现在是你的秘书，我会处理好的呦？”
菲音瞇起眼，歪头趴在她肩头，语气带着诱惑，好似情人在撒娇。
伊雅微微皱眉，那股不协调的感觉又涌上来，可思绪像是被什么干扰，无法质疑眼前的女人。
明明之前无论什么状况，都能保持清醒。但自从遇到菲音，每次遇到突发事件，就像是被某种外力牵制，无法仔细去思考整件事。
菲音见她沉默，便挽起她的手臂，大方拉她走出去，嘴角浮现诡谲的弧度，瞇眼享受肌肤相贴的触感。
“您……”
专柜小姐见她们出来，快步上前迎接。但看到菲音却突然僵住，突然忘了要说什么，呆呆看着她们。
“再帮我们挑一件差不多款式的礼服，还有适合总裁的西装，直接刷卡结帐。”
菲音笑得温婉，从口袋掏出自己的金卡，买下两件礼服绰绰有余。
伊雅这才回神，本想阻止她结帐，却被死死挽住手臂，给了个别乱动的眼神，也透着警告的意味。
“……”
伊雅轻啧一声，只能撇过头妥协，猜不透这女人在盘算什么。
在外人眼中，她们就像热恋中的情侣，眉目传情。
她们上车之后，伊雅才仿佛完全清醒，想清刚刚发生的一切，咬牙低声抱怨：“你这女人……想做我们可以回家，想怎么做都行。幸好没有人发现，不然你就给我穿那件脏礼服去晚会……”
“嗯？那也行呦……上面的淫液可是伊雅弄的呢……啊啊……要是别人看到……一定很刺激呢……”
菲音捧着脸颊，沉浸在那种羞耻的画面中，发出愉悦的叹息。
“等等……你这变态修女……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吗？”
伊雅无言以对，连忙出声打断，阻止这女人继续胡思乱想。
要是她真的穿那件礼服出席，名声就全毁了，别人还会以为她有什么怪癖，逼情人穿着沾满体液的礼服示众。
“嗯？不用在意呦……有意见的人，直接解决掉不就好了？伊雅介意的话——”
菲音突然冷下声音，面无表情的说：“我来处理几个人……也不是不行呦？”
她已经等得太久了。
好不容易找到心爱的伊雅……
若有人敢阻挠她……
解决掉也是无可厚非。
她会清除所有让伊雅不安的因素。
“……当我没说，你换新礼服就好。”
伊雅背脊发凉，瞬间觉得这女人真可怕。昔日保护人类的猎魔者，如今还是育幼院的修女，竟能轻松说出杀人这个词……
真是疯了。
“嗯？伊雅不用跟我客气呦……我们现在可是那种关系……”
菲音又变回原本的模样，笑盈盈贴到她身边，语气充满暧昧，挑逗般的轻舔嘴唇，似乎想卖乖。
“砲友关系。没人会为砲友杀人，有那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从林陵口中套出有用的线索。”
伊雅正色反驳，冷冷推开她，也懒得跟她继续这无聊的话题，眼下还有正事要办。之所以会带菲音去晚会，一大原因也是为了顺利套话。
“呵呵……我有的是办法。伊雅求我的话……说不定我会好心帮你呦……”
菲音瞇眼一笑，又厚着脸皮贴近，眼底闪着狡黠，似在酝酿什么坏主意。
“嗯哼。要我求你……还是又想趁机勾引我跟你做爱？”
伊雅没打算再上当，挑起她的下巴，勾唇冷笑，早已看穿她拙劣的伎俩。这女人性欲那么强，怎可能不会利用这机会又跟她做爱。
仔细想想，她会那么失控，或许也是菲音使了什么小手段。从相识到成为砲友，主导权总在她手上，越想就越不对劲。
菲音享受她的抚弄，兴奋的笑出声，一字一句道：“呵呵……伊雅真了解我呢？但伊雅不是也很尽兴吗……刚刚手指一直抽插我的下面……”
“……咳咳。”
司机听到这，终于坐不住咳嗽出声，没想到她们的对话会这么露骨，不免有些尴尬。
“闭嘴。你这变态修女……真是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伊雅连忙捂住她的嘴，狠狠瞪她一眼，警告她别在别人面前口无遮拦。
“哎呀……伊雅生气了呢……放心，这次我会乖乖听伊雅的呦？我也会帮你……只是有个小小的要求。”
菲音毫无悔意，又勾起唇角，绕回原来的话题。
“什么要求？”
伊雅微微皱眉，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也只能听听看再说。
“帮我戴上这枚戒指吧？”
菲音表情难得正经，从怀里掏出一枚戒指，小心放到她掌心，垂眸注视着戒指，似乎是宝贵的东西。
“戴戒指？”
伊雅盯着掌中的戒指，愣在原地，摸不透菲音的意图。那是枚纯银戒指，工艺独特，戒身扭成蔷薇形状，镶着鲜红宝石。
戒指显得老旧，戒身带着岁月痕迹，内侧刻着难以分辨的斑驳小字，也看不出其含义。
菲音微微侧头，凑近她耳边，低语诱惑：“嗯……戴在无名指，我跟伊雅就是情侣了呦……我现在是伊雅的情人，这要求不过分吧？”
“……伸出手。”
伊雅紧紧皱眉，隐约觉得不对劲，但戒指看不出异样，也不是戴在她手上，只能先顺着她。
菲音是唯一知情的人，接下来还需她的帮忙，满足这点小要求也无伤大雅。
菲音开心地扬起眉，迫不及待伸出手，动作流畅轻放到她手上，任由她执起捏住指尖，像是进行某种仪式。
伊雅触到她冰凉的掌心，犹豫片刻，还是拿起戒指，小心套上她的无名指。那一刻戒指仿佛微微变形，紧扣在指间，蔷薇隐隐发光。
菲音收回手，痴迷注视着戒指，愉悦低喃：“呵呵……很棒呢……伊雅知道吗？戒指是束缚灵魂的象征呦？上面的蔷薇则是永远的爱……”
“嗯哼，所以呢？”
伊雅顿感不妙，皱眉盯着她。
菲音抚着脸颊，刻意展示戒指上的蔷薇，轻声继续道：“伊雅帮我戴上，就是要用永远的爱束缚我呦……真棒呢……”
“……你还真是浪漫啊。”
伊雅听到这话，暗自松了口气。还好这只是菲音毫无意义的举动，就像是情人间的情趣而已。
不像从前——
老是算计她的身心。
菲音不再多言，笑盈盈凝视她，目光却透着赤裸的欲望，彷佛想看透她的心思，逐渐吞噬殆尽。
她们一抵达晚会酒店，便先行开了房间换衣服。
伊雅换上衬衫，大方露出胸口，再随意披上西装外套，戴上项链系好丝巾，算是换好正装。
她偶尔会穿晚礼服，但实在不习惯长裙，没有硬性规定就会维持平时的穿搭，也没人敢有意见。
菲音换上纯黑晚礼服，丝绸肩带在胸前打结，再绕颈穿好挂上坠炼，随即挽起红发，更衬她性感的后背。
两人站在一起，宛如天造地设的情侣。
她们进入晚会现场，众人见伊雅带着女伴，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但也没有多问只上前打招呼。
伊雅有情人的消息早已传开，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众人好奇，伊雅单身多年，究竟是看上怎么样的对象，竟不顾舆论高调带在身边。
“挽紧我的手，别走散了。”
伊雅领着菲音，低声提醒这是重要场合，别做出引人误会的事。
“嗯……伊雅都这么说了，我会呦……”
菲音愉快瞇眼，大方挽紧她，享受当总裁情人的感觉。尽管这只是逢场作戏，但能够宣示主权……
那就足够了。
伊雅四处寒暄，很快找到商会董事林陵，整理好西装外套，大方走向他打招呼。
“林陵董事。”
“伊雅总裁。今日难得一见，果然是传说中的女强人，气势不凡，身边还带着美人。”
“久仰您的大名，一直想向您请教商场经验。”
“呵呵，我一把老骨头了，未来是年轻人的天下。”
林陵满头白发，已有些年纪，讲话也相当和气。
“怎么会呢？我们这些年轻后辈，连您的脚步都追不上。听说您最近还去育幼院关怀孩子，真是令人敬佩。”
伊雅与林陵没有交情，生意上也无往来，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提起资助的新闻探探口风。
若菲音所言不假……
林陵常年资助育幼院，恐怕跟他信奉的新兴宗教有特殊关联。
菲音抬头瞥了林陵一眼，仅点头致意，便又低头沉默。
林陵呵呵一笑，像是提到有趣的话题，双手揹在后腰，缓缓道：“伊雅总裁，这话说的不对，我只是个退休老人，闲来看看孩子。那些孩子是未来的希望……含苞待放的好花苗，自然要好好照顾，对吧？”
“是。”
伊雅越听越觉得不对，仿佛话中有话，只随口应和。
林陵又走近一步，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低声喃喃：“这些花苗，得好好呵护，可不能让不好的东西影响……呵呵……伊雅总裁，这些花苗若养得好，未来百花盛放，一定会……很美吧？”
“……嗯。咳，我突然有点不舒服，先去休息一下，抱歉。”
伊雅紧皱眉头，不自觉后退几步。
随着林陵靠近，莫名的浓郁花香扑鼻而来，勾起危险的冲动，喉间干渴，浑身发冷。
她从没这么饥渴，好似许久没有进食，但昨天明明才喝了菲音的血……
那股香气绝对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