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十点多,沈朝阳又来到西城农贸市场。昨天那个老大爷已经认出来:“你还是来找老大的吗?瞧,他不来了吗?”
沈朝阳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一辆农用三轮车正“突突”的开来,车上装满了西瓜。开车的男人身材十分高大,光着膀子,一张黝黑的脸。
沈朝阳在心里和手机里老大的照片相比较,相貌都十分符合,应该就是惠红说的那个老大。
这时老大已经把车停到摊位前,老汉问道:“老大,好几天没看见你了,今天怎么这么晚啊?”
老大瞪着一双猩红的眼,哈气连天:“别提了,家里的婆娘住院了,只顾着忙她了,今这才出来……”
“什么病啊?”
“急性阑尾炎!”
老大一边和身边的老汉聊天,一边把车厢挡板打开,开始做生意。
沈朝阳坐在一个僻静的角落远远看着老大,虽然惠红提供的线索是铁蛋曾经带着老大去找过她一次,但是老大和铁蛋的关系到底怎么样,他也不清楚;而现在铁蛋在不在老大这里,谁也不知道。
如果铁蛋害怕,可能早就已经离开玉华市了。
沈朝阳不敢确定铁蛋是否把事情都告诉了老大,不敢贸然上前相问,他只躲在一边紧紧盯着。
天气十分炎热,不时有饥渴的行人过来买西瓜。
没有人时,老大就躺在西瓜上睡觉。
沈朝阳一刻不敢离开,连中午吃饭都是买了一袋面包和一瓶矿泉水应付了一下。
晚上七点多,天渐渐黑下来,这时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买西瓜的也多了,但是老大接了个电话之后,却匆匆收摊离开了。
沈朝阳急忙拦了一辆摩的跟上去。市区农用车都是禁行的,老大这时开着三轮车走,明显是去郊区。
果然,老大驾驶着三轮车左穿右拐,走街串巷,大概半个小时,来到西城区一处老楼区。
这里的楼房都不高,只有六层。老大把车停在一栋楼下,跳下车就往楼上奔去。
沈朝阳急忙跟在后面。
只见老大走到最顶层的六楼,打开602的房门,闪身走了进去。
沈朝阳站在楼道的拐角处,凝视着还在震动的房门瞳孔一缩:这是老大的家,还是铁蛋在这里?
到底要不要进去看看?
得怎样进去?
沈朝阳正在犹豫不决,只听房间里传来一个女人凄厉的叫声:“……你这么早回来干什么?西瓜卖完了……不好好做生意,这日子没法过了……哎哟,你这挨千刀了的,别拿我的钱,又去赌……给我……这是给宝宝的学费……”
只听“啪”的一声,大概是女人挨耳光的声音,紧接着传来男人的喝骂声,这时铁门“咣当”一声响,老大已经摔门而出。
沈朝阳见状,急忙转身下楼,装作走错楼层的样子,可是谁知老大并没有下楼,连沈朝阳看都没看一眼,反身上了天台。
沈朝阳顿时一愣,马上尾随着,楼道尽头,露出天台的出入口。沈朝阳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闪身登上了天台。
沈朝阳走了几步,赫然发现地上围坐着五六个人,天色已经暗了,众人头顶上悬挂着一盏灯泡。
灯下的几个人每人手里都拿着几张扑克牌,一边看牌,一边聊天。
那一共是五个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
其中一个面对着沈朝阳的男子小个子,黑黢黢的脸,一双小眼睛,正聚精会神的看牌。
沈朝阳瞳孔陡然一缩:这个男人正是他要寻找的铁蛋!
沈朝阳不觉得手脚有些颤抖,他千辛万苦的寻找不到,没想到他竟然躲在这里!
这时老大已经走到跟前,其中一个瘦脸汉子叫着:“老大来了!老大来了!”其余几个人都打了声招呼。
老大凑到瘦脸男人跟前:“魏老三,手气怎么样?”
魏老三垂头丧气的把牌扔进牌堆里,苦着脸道:“别提了,没赢几把,都输了,今天让高老二和螺丝大哥赢了个大满贯。”
他边说着边挪开位置,给老大让开。
老大坐下,微笑着看了众人一眼,只见铁蛋苦着脸,拿着牌想扔,又舍不得,想跟,又信心不足。
“铁蛋,你的牌怎么样?”
“完了,一把没赢。都孝敬螺丝大哥了!”
他身边一个身材高大、光着上身的光头男人嘿嘿一笑:“你小子就哭穷,昨天你一口气赢一千多块,怎么不说?”
铁蛋苦笑:“大哥,可是……那不……最后,都输了……”
老大抓了一副牌,押上二百块钱,扭头问道:“我说铁蛋,你到底是惹什么人了?吓得你跑这来躲,还要急着离开玉华?”
铁蛋眉头顿时拧在一起,唉声叹气,十分后悔的样子:“别提了,惹了不该惹的人了,早知道这样……唉……”心想现在后悔也晚了。
“很厉害吗?”几人都不以为然。
“那人有点……有点小背景……”铁蛋吞吞吐吐,他现在后悔的想死,早知道这样,当初说什么也不能动那个女人。
当初只怪自己见色起意,明知道她有点背景,还是上了她。
瘦子突然问:“铁蛋,到底晨子惹了什么人?竟然进去了?”
铁蛋一听这话,差点就哭了:“别说了,他……惹的和我惹的都是一个人,那人弄来十几个警察,在他床下搜出一包毒品,硬说他贩毒,给弄进去了,只怕得枪毙……”
众人一听,都吓得脸色煞白。
铁蛋突然哭丧着脸道:“都怪你老大,那晚我喝了点酒,被你忽悠就玩了几把,结果输的精光,本来我是打算那晚就走的……”
老大轻蔑的哼了一声:“那一开始你赢怎么不说?输了倒说我……”
铁蛋忽然闷声道:“老大,你能不能借我一千块,我去了深圳找工作就还你……”
老大瞪眼道:“铁蛋,别说那个!咱们老乡归老乡,我可以请你喝酒,也可以让你在这住,但是,提钱,免谈!大家都是出来混的,没钱!”
铁蛋又求助的望着众人,众人都是众口一致的道:“铁蛋,别说,没钱!”
老大问:“铁蛋,你不是还有五百吗?”
铁蛋深吸了一口气:“哪有?还有几十了……我今晚赢了三百就走……”
老大笑道:“铁蛋,别那么怕!城里人有什么啊?有事情找螺丝大哥,他是我们老乡里混得最好的,谁敢不给他点面子啊……”
螺丝摇头晃脑,十分得意:“就是!铁蛋兄弟!咱们都是一个村里出来的,哥不罩着你谁罩着你啊,明天你就跟我去工地,我跟工头说一声,他冲着我面子一定会收下你的……”
铁蛋犹疑不决,终于还是摇摇头:“我还是觉得走最保险……”
沈朝阳躲在天台入口的黑暗处紧紧盯着铁蛋,暗暗思量,我如果出手,这五个人会不会动手帮忙?
以自己的体格,勉强对付两个人还可以,这里现在有六个人,自己绝对不是对手。
而对铁蛋,必须一击得手,如果让他这次逃了,只怕以后再也找不到人了。但是,到底该怎么处置他?
打伤?打断一条腿?
无论怎么解决,他都觉得不满意。
这里是居民区,如果弄出人命,自己也得进监狱。
沈朝阳四处打量着,四周的围墙只有一米高,急乱之中,弄不好自己就会被摔下楼去。
沈朝阳暗暗焦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转身下了楼,来到楼前,远远的望着楼顶,如果长期在楼道上,很容易被发现。
沈朝阳拨通了柳寒冬的电话:“表哥,我在幸福路幸福小区……我已经找到铁蛋了,他们有六个人……”
柳寒冬说马上就赶过来,叮嘱他自己没到之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沈朝阳挂了电话,稍微放下点心。
沈朝阳倚在一处墙角,凝视着楼顶,露出狞笑:铁蛋,今晚就是你的末日!
沈朝阳刚等待了十几分钟,这时忽然只见铁蛋一行人走下楼来,大步出了小区。
沈朝阳吃了一惊,急忙跟在后面,他们这是要去哪?
众人都簇拥在螺丝周围,嘻嘻笑道:“今天螺丝大哥通杀,就得他请客!”
螺丝兴高采烈地的拍着胸脯:“没问题!我螺丝这人最仗义!今晚请大家吃烧烤!”
众人都开心不已,铁蛋也强作欢颜的混在人群中。
众人出了小区,过了一条马路,来到河滩边一处露天烧烤场所。
这里都是各式各样的大排档,烧烤,各式小吃。
食客熙熙攘攘,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烟味。
螺丝六人在一处烧烤摊位前坐下。沈朝阳远远的站在一旁无人注意的地方盯着,生怕一不留神,就让铁蛋从自己眼皮子地下溜走。
这时他电话响起来:“表弟,你在哪?”
“我在路边的烧烤摊附近。”
沈朝阳刚挂了电话,柳寒冬就赶到了。
柳寒冬穿着一身黑色运动装,眼神凌厉,他冷冷的盯着铁蛋:“你打算怎么解决他?”
沈朝阳茫然的摇摇头。
这时只见柳寒冬递给他一根半米长的铁棍,他自己也握着一根,发出冰冷的声音:“先弄回去再说!”
两人把铁棍藏在身后,慢慢向铁蛋靠近。
铁蛋正坐在螺丝边满脸谄媚着说话,忽然一抬头,大叫一声:“啊——沈朝阳、柳寒冬!”
他吓得推椅子站起来,转身就想跑。
这时沈朝阳、柳寒冬两条铁棍已经砸过来。
螺丝、老大等人都是吃了一惊,众人都跳起来,起身后退一步,待看清楚两人,众人都是脸色阴沉。
整个烧烤区的食客顿时聚拢过来,饶有兴致的观看。
柳寒冬面无表情的扫视着众人一眼,淡淡的道:“我们只是和这位铁蛋有点过节,和众位没有关系,你们和他虽然是老乡,但是他犯了不该犯得错,你们就不必插手了吧?”
螺丝等人一开始吓了一跳,但是见只有两人,顿时放下了心,螺丝回头问铁蛋:“他们就是你的仇家?”
铁蛋两腿直抖:“晨子……晨子就是……被他们带走的,污蔑他贩毒……怎么、怎么可能……”
螺丝等人面面相觑,大家都不想插手。
但是螺丝觉得自己出来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敢欺负他,而在工地上,他仗着个头大,偶尔欺负一下别人,也没人敢找他麻烦,他就怂气顿生,觉得无人敢惹他,当下,歪着脑袋,不屑的瞪着柳寒冬:“你打我兄弟,就是打我!我要是不管,以后老乡会怎么看我?动手!”
他是打架老手,一边说,一边抓起木质椅子,就向柳寒冬抡去。
柳寒冬一棍子就打在椅子上。
这时老大、瘦子等人也抓起塑料椅子向沈朝阳砸去。
沈朝阳一铁棍把两把椅子砸碎,这时第三个壮汉已经跳到烧烤摊前,抓起一把尖刀,就要扑过来。
沈朝阳一脚踢翻炭火炉,炭火四处飞散,有几块烧到他身上,那人被烫的嗷嗷直叫,上窜下跳,刀子也跌落在地上。
老板吓得急忙拾起来,远远的跑开。
柳寒冬在来之前本想再麻烦小侯,但是想到这点小事都找他,这点人情也太不值钱,两人的友情也会变淡。好钢要用到刀刃上。
远处围观的众人兴高采烈地看着,不是有人打口哨。
柳寒冬和沈朝阳两人要是对付三人或者四人还可以,但是现在对方六人都和自己两人身材差不多,顿时感到十分吃力。
好在六人没有趁手的家伙,两人暂时没有受伤。但是想要捉到铁蛋,却也是不可能的了。
挤在人群中围观的成刚眼神一闪,突然他快速的走到一旁,打了一个电话。
没过两下,柳寒冬的铁棍被螺丝打飞了,远远的飞出人群,大家都没时间去捡,螺丝和瘦子、老大几人一起扑过来,众人刚才都挨了几棍子,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是都被打得浑身剧痛难忍,怒不可遏。
这时沈朝阳的铁棍被一个大汉用衣服缠住,使劲一甩,铁棍脱手而出。他和另一个汉子、铁蛋三人一拥而上,对沈朝阳拳打脚踢。
沈朝阳左支右绌,挨了好几下,忽然被铁蛋一脚踢倒。
铁蛋又跑上去狠狠的补了几脚,一边踢,一边发泄心中的恨意:“我TMd打死你,你敢打老子……你就是一个绿帽货……靠……”
“闪开!闪开!”这时人群忽然大乱,只见十多个大汉手持棍棒、钢管推开众人,挤进来。
“打死他们!”为首的一个汉子发一声喊,大家挥舞着手里的家伙一起向螺丝等人扑去。
螺丝、老大、铁蛋等人见状,转身就跑。
柳寒冬跑过去这时扶起沈朝阳,只见两人衣服都破破烂烂的,两人都挨了不少打。
两人起身就要追,沈朝阳疑惑的道:“表哥,你叫的人?”
柳寒冬更是大惑不解,连忙摇头:“我没有啊?难道不是你找来的?”
两人也无暇多想,急急忙忙向铁蛋追去。
螺丝、老大等人见众人来势汹汹,吓得四处分散逃走,那些大汉也不追赶。
铁蛋见了忽然出现的众人,尤为心惊胆战,他知晓这些人肯定只顾追自己。
果然,那些汉子舍去了老大等人,都奔他追来。
柳寒冬和沈朝阳相互搀扶着在后面一瘸一拐的追赶着。
铁蛋没命似得逃窜,挤出了人群,飞快的跑上了马路,正要再跑,这时突然一辆疾驰而来拉渣土的大货车呼啸而过,铁蛋躲闪不及,被卷入车下,大货车从他双腿上碾过去,飞速的向远处驶去,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
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
柳寒冬扶着沈朝阳,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只见铁蛋痛得满地打滚,鬼哭狼嚎。
他两条腿从大腿根部已经彻底变成肉酱,只剩下上半身。
众人呆了一呆,突然大家都惊恐的四散逃走,恐怕惹上麻烦。
柳寒冬这时蓦然醒悟,回头再找那些人,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沈朝阳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铁蛋,心里说不出悲喜,本来他很憎恨铁蛋,恨不得他去死,可是当他看到他现在这幅生不如死的状态,心中却一片茫然,丝毫没有报复之后的痛快。
有得仅仅是对这种惨况的丝丝恐惧,毕竟,他也是一个老实本分人,从来没有见到这种血腥暴力的场面。
警察很快就赶来了,封锁了现场,急救车急忙把铁蛋送走。
柳寒冬和沈朝阳还没等离开,就被警方控制。
毕竟,当时在现场的目击证人都众口一词的说事情最初的起因是他们两人先行挑衅那个重伤者,对方是有六个人,那五个跑了,这个是在逃跑时被一个路过的大货车刮倒才发生的惨祸。
柳寒冬和沈朝阳被带回警局,一直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当得知柳寒冬是司法局的林处长女婿时,态度顿时好转了许多,原本的审问立即变成了询问,而那辆大货车也已经在下一个路口拦住了,司机酒驾,交警找到时还迷糊不清。
而这时也终于弄清楚了来龙去脉,柳寒冬和沈朝阳始终咬口不提许晶晶的事,只是一口咬定是以前因为别的小事产生矛盾。
警察最后也无法证实最后出现的十多个大汉与两人有关系,只能推测他们可能是铁蛋他们另外惹下的仇家。
两伙人是碰巧都找来了。
最后警察很客气的让两人离开,说是以后有情况再随时去询问他们。
等柳寒冬、沈朝阳回到家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林若溪和许晶晶都没睡,一直联系不上两人,两人都坐立不安,正在焦急万分时,忽然只见两人相互搀扶着回来了。
柳寒冬和沈朝阳都没有什么大碍,衣服被撕破,隐隐渗出一些血迹,鼻青脸肿,走路一瘸一拐的。
林若溪和许晶晶一见,都跳了起来,大吃一惊:“你……你们俩这时怎么啦?”
林若溪紧忙跑到老公跟前,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震惊的道:“老公,你……你没事吧……”
她急忙给老公脱衣服查看伤势。
沈朝阳衣服破破烂烂的,身上留着不少鞋印。胳膊上慢慢的流出血来,额头上一个大包,嘴角也裂开了,丝丝渗出血迹。
“老公……老公……你……你……”许晶晶又是震惊,又是心痛,生怕老公有什么伤害。
“赶紧去医院!”
“不用!”沈朝阳有些气恼的道。想要推开她,却已经双手无力。
许晶晶扶着他坐在沙发上,慢慢脱掉染上斑斑血迹的外套,只见身上横七竖八的几条血痕还有一些淤青,好在都是皮外伤,没有什么大碍。
许晶晶拿着药酒,小心翼翼的为老公消毒、消炎清理。
沈朝阳捂着仍然疼痛的嘴角,过了半天,才低声道:“我把铁蛋打了!”
许晶晶手一抖,药瓶差点掉在地上。她垂下头,仔细察看沈朝阳的伤势,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其实她心里担心的要死,生怕老公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不计后果的事,那她就万死莫辞其咎,但是她又无法开口询问,生怕老公误会她是在担心铁蛋。
沈朝阳见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禁十分气恼;“你不想知道结果?”
许晶晶非常想知道,但是却不能问,沉思一下,才道:“只要你没事就好!”
林若溪拿着碘酒,轻轻给老公擦拭额头的一道划痕。
这时柳寒冬已经擦洗了一下,恢复了原本清秀的面孔,只是增添了几处醒目的伤疤,十分不和谐。
“打架?”林若溪冷冷的哼了一声,气恼的在柳寒冬伤口上按了一下。
她现在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当得知铁蛋的下场时,她吓得心惊肉跳,那幸好是铁蛋,万一是自己的老公或者朝阳呢?
“老婆,你轻点!轻点!”柳寒冬捂着额头,疼的嘴角直抽搐。
“现在知道疼了,当时呢?”林若溪恨恨的把医用纱布扔在一边。
“你们两个那么大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打架?这种事情随便想一千个办法都能解决了,偏偏你们两个选择这种罪原始、最愚蠢的?
“你们两个想没想不过家里这两个女人为你俩提心吊胆?你要有什么事,我怎么办?你为没为我想过?”
许晶晶在那边低着头不敢出声,她已经从表哥口里原原本本的听到事情的经过。
“这……这不是没事吗?”柳寒冬捂着伤口,陪着笑。“就是对付这种小角色,才用这种最简单的方法!男人嘛,都有点热血!”
“热血?我让你热血!”林若溪又是心疼,又是气恼,狠狠的在他伤口上抓了一下。
“哎哟!”柳寒冬疼的嗷嗷直叫。
“你不心疼?”沈朝阳冷笑的望着铁蛋,出言讥讽。
许晶晶心下酸痛,强忍住欲夺眶而出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