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逃跑……我要离这里远远的。
在那日我整个人经历了一场彻彻底底的破碎之后,我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头。
我现在蜷缩着身子双手抱膝躲在衣柜中,妄图让这冰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给予自己一个温暖的依靠,但做出这种行为的我却又对于屋外薇尔那充满暖意的呼喊充耳不闻。
真是可笑。
只是我并不明白,明明薇尔身为我的主人,随时随地都能打开紧锁的房门的,但为什么只是驻足在门前而从不进来找我呢?
是在意识到将我伤成这样却不愿意再进一步的虚伪?还是说自己已经被她彻底嫌弃,不再具备进门探寻的价值?
搞不懂,现在被饥饿感与疲惫不断消磨的剩余脑力也不支持自己继续进行这样的思考。
那我又维持这样不吃不喝的状态多久了呢?
按照薇尔在门外呼喊我名字的次数来看,似乎已经过去整整三天了吧?
此刻泪水早已浸湿身前满是尘埃的衣物,头发也因为长时间未曾打理凌乱地黏连在一起,因为长久未能入眠的缘故,红肿的眼眶上也有了一道浓重的黑眼圈,那长久未摄入营养的身体已经濒临极限,只是维持着简单的坐立姿态都显得摇摇欲坠,仿佛在下一瞬便和与我已然化作齑粉的内心那般彻底破碎。
好饿……无穷无尽的饥饿感正对自己的身体敲骨吸髓,眼前不断有着食物的幻想在闪回。
好冷……哪怕有着衣物的庇护,躲在衣柜中的身体因为寒冷正瑟瑟发抖。
好困……要是就此闭上双眼或许自己便能睡上好几天吧?或者说,一直沉睡下去?
好累……身体已经没有一点点力气支撑自己进行任何行动,连张嘴吐出一个音节似乎都要花费自己全部力气。
好想死?
不,我还不想死!
我还想继续苟活下去,无论是以着何种丑陋的姿态。
但眼下能够供我选择的按钮又有什么恶?已经只能逃离此地了吧?
除此以外,我已经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供我去选择的事情了。
只是继续待在这里我便感觉到心脏不断被人用满是铁锈的钝刀剐开的剧痛,痛到甚至让血液都在此刻彻底冻结,只能让我每日都是以泪洗面却也无法缓解整份疼痛。
所以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的话,我一定会因为无法忍受不断发生身上的变化自寻短见吧?
那么在我离开薇尔之后呢?
我又应该如何一个人生活呢?
应该以着何种姿态何种身份一个人生活下去,我感到无比的迷茫并对那样的未来产生不安与不安,但绞尽脑汁却也无法为自己提供一个安心的答案。
或许只是从眼下这深不见底的深渊跳往一个稍浅一些却黝黑深邃的深渊罢了。
但我还有……魔法与我为伴,此刻蕴藏在体内的魔力依旧能够调动,哪怕自己身体已经精疲力尽,但一感受到这份令人痴迷的魔力,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发出无比喜悦的信号。
是啊……我还有魔力!
只是那些存在于体内引以为傲的魔力随时随地都能有可能通过这道奴隶法阵被薇尔彻底关闭罢了。
对了!
明明她能操纵这道奴隶法阵让我再也使用不了魔法,为什么还要最大限度地给予我调度体内魔力的权限?
想来薇尔已经不止一次操纵过这道奴隶法阵控制我了吧,那为什么在日常的拘束生活中只是给我脖子上套一枚禁魔项圈呢?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在意识到这点之后,心中的疑问又多了一个。
但现在我已经不再打算继续去思考这个问题了,此刻浮现于脑海中的皆是在离开此地话或是美妙或是不安的幻想。
趁着自己的身体还能够勉强动弹,趁着体内的魔力还没有被薇尔锁死能够调动,趁着自己的内心还没有随着跃于眼前的梦魇彻底化作虚无。
我已下定决心逃跑借着夜色的庇护逃离此地,离得越远越好。
哪怕不知道要去哪……
可是当我打开房门的那一刻,便看见了那位哪怕暮色降临也依旧守候在我一旁没有离去的少女,她并没有如我预想的那般呼喊几声后便离开,而是继续在门外默默等待着我的出现。
薇尔在察觉到我的出现后,原本积攒在心中内心的痛苦似乎化作喜悦,让那那原本挂满悲伤与忧愁的可怜面庞努力挤出一抹笑容,想要靠前主动给予我一个拥抱,可是在她通过阅读我眼神中的决心察觉出我的打算后,这抹脆弱的笑容便在我的注视下彻底支离破碎,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身体因为包裹着她的巨大恐惧不断颤抖着。
“呐……你要走了吗?”
她一字一句地朝我问道,每当她说出下一个字,话语间的颤抖之意便加重了一分。
但我能回答她的又该能有什么呢?
驱动着我做出这一行动的只有看见微弱希望而不断挣扎的求生欲望,事实上根本没有什么长篇大论来支撑我的逃跑动机,我也没有足够的动力安抚对眼前同样受我折磨的薇尔,亦不愿意继续欺瞒薇尔让这场看不见希望的悲剧继续进行下去。
“嗯……”所以我能回答的话语有也仅有这一个字。
“这样啊……不过为什么?…”在听到我的回答后薇尔先是原地一愣,唇瓣微微翕动不知在说些什么,随后意识到话语间含义的薇尔突然骤然面目扭曲用双手不断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崩溃地朝我大喊着。
“诺茵你不许走,不许走啊!!”
那浓郁的肉眼可见的悲伤将我的内心彻底淹没在这漫无边际的浪潮中。
“我……”
我还想说些什么,想要去安抚凄惨的薇尔,可在这道奴隶法阵与身心俱疲的双重作用下彻底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醒来,正发现自己又一次回到了薇尔的房间内,自己原本脏兮兮的身体经在先前陷入昏迷的时候被薇尔从内到外清洗干净,身上的那件衣裙也被替换成穿戴轻便的白色睡裙,原本无力的身体与疲乏的精神也在得到补充后重新焕发活力。
但身体在感受这份充盈在体内的十足活力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更为强烈的绝望与拘束感。
哪怕到了现在那件让自己处于无力化为肌肤带来束缚感的连体丝衣依旧没有从身上取下,从下身敏感的穴肉与那些玩具不留间隙触碰时产生的微妙快感来看,似乎花径与后穴的假阳具与拉珠肛塞也被薇尔替换成其他样式,乃至曾经从未被异物侵犯过的肠道深处都有那根可怖珠串的踪迹,似乎尤其是从被肠肉包裹的拉珠正不断释放着粘稠滚烫的液体,在被肠壁彻底吸收这粘液后,自己的呼吸似乎也随之急促了几分,一股难言耳语的躁动感自小腹处涌起随后迅速遍布全身,让我忍不住用下身夹紧了那些粗大的玩具以撺取让自己发出美妙呻吟的更多快感。
至于其他已经陪伴自己已久,诸如阴蒂环,乳环,尿道塞之类的玩具似乎并没有被替换,依旧在进行先前的职能。
原本能体内任我调动的魔力也被脖子上的禁魔项圈所剥夺,我自己身上的镣铐已经不再局限于简单的手铐与脚铐,此刻自己的大臂末端以及大腿末端都被薇尔强行戴上相同材质的镣铐,让我的自由限度已经被她缩减至最小,成为比普通人更加不堪的存在。
明明我就只是单纯地躺在床上,意识也保持清醒的状态,但是在束具的加持之下,现在的我无论怎么试着努力都无法控制自己从床上起身,那镣铐被牵动时发出的叮当声响仿佛在嘲笑着自己的无能。
在先前不断挣扎的途中身体无意间带动体内的玩具,让其肆意搅动敏感脆弱的腔膣嫩肉,不断从花径,尿穴以及后穴传来的猛烈快感让这具情欲弥漫的身体进一步花枝招摇地颤抖着,伴随着一声无法抑制的娇叫后我的身体便再次酥软下去。
“呜?!咦呀呀呀?!!”
太,刺激了?!!
被玩具侵犯的花径与乳尖伴随着先前一阵强烈的快感可耻地不时泌出少许香甜的乳汁与黏腻的爱液不断打湿身上衣物,在鼻尖嗅到这两股体液混杂在一起的香甜味道时,让再次清晰意识到这件羞耻事实的我脸颊一下子变得更红了,脸上冒着的滚烫热气甚至可以煮一枚温泉蛋也说不准,双腿也不自觉摩挲着想要缓解这份无比强烈的羞耻,却有为自己带来了少许却又难以磨灭的快感。
现在满脸潮红的自己正喘着粗气,在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已经无法支撑身体坐起后,便只能呆呆地望着那仿佛触手可及的天花板。
而就在我一旁的薇尔在发现我的苏醒后并没有如往常那般亲切地朝我靠近,只是依旧停留在原地神色复杂地望着我,张了张嘴想对我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化作一声轻叹,随后再次转过头去背对着我。
我也想开口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氛围,主动开口找些能够让她会心一笑的话题,但却同样无法做到。
哪怕我们就身居在一间卧室,躺在一张床上,却仿佛有一道无形而厚重的可悲障壁将我们分开,让我们之间明明只有半步之遥的距离被拉至数万里光年那般遥远,让彼此再也感受不到对方那令人安心与温暖的心跳。
于是,我们整个上午都在沉默当中度过。
直到中午再也忍受不这死寂般氛围的我艰难地活动了下身子,用镣铐敲击发出的清脆声响击碎这片沉默,随后轻声朝着那位坐在旁边的背影发出询问。
“能替我解开这些东西吗?”
回应着我的却是简短而又决绝的两个字,她的背影在说出这两个字后再次颤抖着,原本决然的声音也随之染上一丝哭腔。
“不能!”
于是沉默不约而同地再度袭击了我们,过了良久,我才再次开口朝着那道微微颤抖的背影问道。
“为什么?”
“因为……因为啊……我还不想你走。”
薇尔终于肯转过头来再度转过头来与我对视。
在这时,我才发现她的眼眶也似乎有些红肿,昨夜未被她及时擦去的泪水干涸后化作两道浅浅泪痕挂在脸颊上,让她本就绝美的面容显得凄美可怜。
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薇尔哭的这么凄惨的样子,原本还想着报复对方举动用着强硬的语气回复对方的想法随之烟消云散。
我想要伸手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再用手托着对方的脑袋与我额头轻轻相触,用着已经接近虚无的内心安抚对方同样受伤的灵魂,告诉她你不必为一位试着逃跑的失格奴隶做到这半步。
但我打算做出的一切行为都被大臂与手腕上的坚固镣铐遏制在原地,到最后只剩下微张的嘴依旧发出有些不解的声音。
“这个理由,不够恰当吧?”
在听到我的话后,薇尔试着强颜欢笑地回答着我的问题,用那冰冷地近乎失去体温的手盖在我的身上。
“要说为什么的话,就因为你是我花了一千枚金币买下来的奴隶吧?”
随后再次朝我小声补充道。
“所以,在你还清债务之前,我是不会放你离开的。”
我也明白这句言语中的挽留之意,但再次从她口中听到那两个字时我的心便突然一颤,似乎被那化作语言的利刃再度刺穿,再次增添一道不可愈合的伤口。
但我还是对她的话语保留着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
“我应该在这里待多久?”
“待到我死为止。”
很好,最后凝聚出来的希望随着她那决绝的话语吐出彻底破灭,没有再次燃起的可能性。
“这样啊……我明白啦”
我再次闭上双眼,准备迎接永夜的到来。
……
为了防止我用语言让薇尔对我放松警惕。
所以自己的嘴巴已经被一枚做成假阳具样式长度颇为惊人的深喉口塞彻底封堵,这枚狠狠顶到自己咽喉的这枚假阳具正无时无刻不给自己带来强烈的干呕与不适,尤其是遍布假阳具表面诸多如同鳞片般的复杂颗粒状凸起随着自己的呼吸与吞咽动作正不断给予敏感的口腔嫩肉强烈刺激,嘴巴被迫保持张开的姿态,舌头也被口塞死死压制无法动弹,就算不甘地想要用牙齿啃咬着口中这恼人的玩具,得到的反馈也只是通过这枚能够震动的口塞牵引其他体内的玩具一同进行强烈运作弄地自己浑身酥软无力罢了。
至于自己日常生活的营养所需,便是通过这枚深喉口塞与连接着后穴内珠串的维生管提供的营养液维持。
魔力被禁魔项圈夺走便从来没有回到过自己的体内,一直被束具束缚的身体也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自由可言,每当身体的束具到了摘下替换的时候,薇尔总是会提前让我陷入无法动弹的阶段,才会为我换上一套崭新的束具。
她总是小心翼翼,她从来没有给自己逃跑的希望,哪怕一点点。
一开始,我还会不自量力地做出挣扎,想要凭借长久被薇尔调教所累积出来的捆绑经验找到一点逃脱的希望,但每次在不小心咬动口塞进一步牵动体内所有玩具猛烈运作,把自己弄得在在快感的深渊中沉沦或是在不得高潮的绝望让我只得发出求饶般的可怜呜咽后,那些将自己弄地欲仙欲死的玩具才缓缓平复下来。
就算薇尔哪天真的因为疏忽让我趁着束具尚未加身的时候用这具自由身逃跑,但是小腹的这道高于身体一切的奴隶法阵还是能强行操纵着我将我从逃跑的边缘拽回来。
它似乎已经随着时间将我的身体已经改造到极度敏感的程度,只是用裹着连体丝衣的足底踩在地板上产生的丝缕快感都已经变得让自己有些难以忍受,敏感的下身与乳尖总是因为这份无法言表的奇妙感受不自觉分泌出散发着淡淡香气的乳汁与爱液。
这道不可磨灭的奴隶法阵无时无刻不在向我提醒着一件不可逆转的事实。
我是任由主人肆意操弄的可怜人偶,我的一举一动皆有她的准许才能进行。
面对着完全看不见挣脱希望的措施,我便慢慢地放弃了挣扎,开始回归一个被笼中鸟所该做的事情。
那就是什么都不做。
在长久的调教与薇尔沉默中我亦已经失去时间概念,每天都是半睡半醒,只是一点思考都不进行的噩噩浑浑地活着。
上一次梦到和薇尔在一起的春梦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那个每天在照顾着自己却又变得沉默寡言彻底舍弃自缚癖好的主人在睡觉时优惠梦到些什么呢?
我们同床却又异梦。
渐渐地,自己的内心世界便不再是那绮丽绚烂的花海,似乎已经只剩下花海被彻底燃烧后留下的灰烬所呈现出的纯粹的黑与白,以及遍布在空气中让自己倍感烦闷却无法驱散的漫天尘埃。
至于薇尔,也在那之后遵守了与我的诺言,就像是在我的身上有一条透明的锁链与薇尔相互链接那般,薇尔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视线,哪怕一次。
薇尔无论是去哪都会带着我一同前往,至于有关于我身上的拘束也不再掩饰,而是坦坦荡荡地暴露在众人面前。
那个身穿各式华服但身体总是被镣铐或是绳索与皮革所拘束着的灰发奴隶,她的眼神中早已失去往昔的神采变得灰败不堪,被口塞封堵的嘴巴连一句话都无法说出只能若有若无的可怜呜咽。
但就算现在的自己展现出的姿态是这般可怜样子,薇尔她在照常出行会议依旧不顾家中仆人们的反对毅然把我带在身边,对那些审视这份关系的目光置若罔闻,将那一切与我有关的窃窃私语都拒之耳外,用行动用一举一动宣告着我与她之间的扭曲关系。
我艰难地抬起头,看着薇尔与他人争论时的淡漠表情,时隔数日终于用这已经习惯了口塞封堵的嘴巴发出有些不解的询问,溃散失去高光的瞳孔中似乎再次亮起光泽。
“呜……?”
那么我会眼前薇尔为我做的一切感到开心吗?好像并没有。
眼前的这一切这似乎并不是自己曾经想要的,那种能够与薇尔在大庭广众携手并肩的关系。
只是在薇尔再一次将手掌盖在我的身上时,我才感到从她身上传来的仿佛随时会熄灭的微弱暖意。
让我意识到心中已是漫天灰烬的灰白世界,似乎还有这一点微弱的亮色倔强地存在着。
但维持着我们之间联系的依旧不会是那条象征着爱的红色丝线,而是扭曲的却又锈迹斑斑的锁链,是布满尖刺与毒药只会割伤我们让我们随着时间愈发痛苦的狰狞荆棘。
此刻缠绕着我们的荆棘正在以着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变质扭曲,并朝着腐烂凋零的结局不断前进。
再这样继续下去地的话,对我和薇尔注定都不会有好结果吧?
面对眼前无可奈何的困境,我感到一阵无力可使的烦闷,想要主动改变改变眼前愈发糟糕的现状,却又苦于口塞的封堵与身体的拘束,无法制止制止对方的一举一动,只是让做出行为的自己在身体又一阵颤抖与呻吟种迎来不会让灵魂感到愉悦的绝顶高潮。
但薇尔还是用手执拗地紧握着这片荆棘,哪怕她已经遍体鳞伤,殷红的鲜血不断顺着伤口洒落浸染手中的荆棘。
到最后我什么也没改变,什么也都不能改变吗?
我突然理解了那句古老的东国谚语“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的具体含义。
我的心似乎已经随着那一句话的诞生彻底死了,只剩下这具失去灵魂的空壳作为地上的代行者被她用各种手段维持生命体征。
明明我还活着,我还呼吸着这片让自己只觉燥热的氧气,身体在拘束之下还能进行简单而艰难地移动。
但我现在已经完全不在意自己现在究竟是处于何种状态啦。
无论是再度被她丢到层层丝茧里做成抱枕,还是被她用绳子捆成无法挣扎的肉粽子,还是被她继续用镣铐拘束着四肢,这种曾经会让自己感到无比甜蜜的幸福经历都已经与我现在没有任何一点关系了!
无论是玩具不留情面地肆意蹂躏身体让自己陷入不断高潮的快感地狱也好,还是让情欲不断积攒却又在高潮来临前让情欲如海潮般褪去,令身体感到无尽苦闷的寸止也罢,让我彻底忘却羞耻,抛弃那脆弱却不会消散的自尊心吧,让这具被情欲彻底点燃的淫乱享受绳索与束具加身所赠与的恩泽。
就这样好啦……
毕竟我是被监禁在囚笼中被折断翅膀的鸟儿,再无任何自由希望可言,直到身体彻底枯萎的那一日才会迎来我的救赎与解脱。
我会满怀希望地等待那一天到来的。
时间的洪流依旧裹挟着着我与薇尔朝着不可逆的道路上一路奔行,现在的我已经对陷入被薇尔彻底拘束的绝望监禁生活彻底没有了时间观念。
一个月,几个月,一年,还是说更久呢?
唯一可以确定的大概便是自己苏醒的时光已经愈发模糊,哪怕每天不断被她强行注射营养液维持身体机能,但是不可被修复的灵魂还是朝着凋零的结局不断前进。
有时薇尔看着眼神早已失去光泽的自己,她似乎也有会面露不忍之色,但到最后却也没有从她口中朝我吐出些什么话语,而是继续倔强地用这种方式把我留在她的身边。
现在想想,我们好像也有好久好久没有说话啦,我也好久好久没有用手指触摸过薇尔的皮肤了,一直以来都只是她单方面地欺负我呢!
明明以前最喜欢用袜子堵住我嘴巴让我只能吸着她味道的痴女主人好像再也没有对我做过这种事了呢。
到了现在,我居然有点开始怀念起曾经那些埋藏在大脑深处的过往回忆了,只是,只是,一想到那让自己感到苦闷而绝望的关系,明明……我的心早已不在了,为什么还是会感觉很痛呢?
痛得自己只想离开这片温柔乡,痛得自己只想钻入梦境逃避,痛得自己已经许下一睡不醒的愿望。
那薇尔,依旧,依旧如初,既不愿放手,也不愿意朝我倾述积压在心中的无尽苦痛。
直到那看似如同钻石般坚强却又无比脆弱的她终于崩溃了,而那内心碎裂的结果便是再也无法糅合黏连,让彻底破碎飞散的碎片将我们再一次划伤。
在那天薇尔突然抱住了我,不断崩溃地朝着我大喊着,朝着毫无准备的我一口气说了好多的话,她说到途中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炽烈的情感,让那带着些许温热的泪滴化作雨水不断拍打着我的心房,却又依旧在那哽咽地朝我哭喊,仿佛是要将曾经未对自己诉说的一切倾吐完毕那般,哪怕声音彻底沙哑,泪水已然流尽,也依旧在那趴在我的身上小声嚅嗫。
“我……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
“你咕呜呜呜呜!!!!”
感受在怀中因为恐惧与哀意不断颤抖诉说着话语的人儿,可是听力几乎彻底丧失的自己又能听得到什么呢?
亦完全无从知晓摧毁她内心防御的会是什么。
我只是木然地望着眼前的一切,直到最后,似乎连带着已经化作人偶的我也一同被这片如海潮般的悲伤所浸没,停滞以及的心脏似乎再次有了跳动的迹象,涣散的瞳孔再一次恢复往昔的状态。
先前已经彻底模糊的面庞再次变得清晰,眼前哭的梨花带雨的薇尔正趴在我的怀中小声抽泣,淡金色的发丝在此刻显得有些暗淡,本该属于她的光泽似乎已经随着内心的逐渐枯萎而悄然消失。
这样可一点都不像你呀,一点都不像那个每天都爱欺负自己笑容永不褪色的笨蛋主人。
我这样想着,拼尽全力用着被沉重镣铐所严苛拘束的手,抚摸了怀中少女的脸颊。
那份美妙的触感依旧与自己记忆中的那片柔软一般无二啊,只是不再如同以往那般光滑细腻。
“诶?!”
趴在我怀着的薇尔似乎突然惊醒,只见她的双眼已经哭的红肿,沾上泪珠的发丝粘在一起凌乱地挂在额前,让她看起来像是被倾盆大雨摧残的玫瑰花那般是凄美又是可怜。
许久未见的美丽笑容重新浮现于薇尔那楚楚可怜的面容上,可她似乎还想对我说些什么,却因为在长期的自我磨损下再也支撑不住自己身体轰然倒在我的怀中就此睡去。
“呜……诺茵……不要离开……”
似乎哪怕到了梦里,薇尔似乎依旧在思念着我,发出一阵可爱的呓语。
“呜呜……”
就这样吧……既然薇尔选择这条道路的话,就不要感到后悔……后悔不好,流泪也不应该是这样的你该去做的事情。
我用封堵的嘴巴朝她轻声低语,也不知晓这份意味不明的呜咽是否能将我心中的话语传递给她。
我突然感觉以前与薇尔相处的快乐日子似乎要回来了?
薇尔已经再一次会为自己露出笑容,自己身上的拘束似乎也不再如先前那般严苛到无法挣扎,彼此之间的互动也不知比先前单方面的遭受拘束多出不知多少,我们总是大庭广众之下已经能相互携手着前进,似乎周围一切让我感到畏惧的异样目光都已经伤害到我们。
除此以外,似乎还有那早已支离破碎的内心也有了重新愈合的迹象,虽然它依旧布满巨大狰狞的裂痕,但依旧固执地糅合粘在一起。
但这只是让我们试图延长眼前毫无意义脆弱幻梦的徒劳举措罢了,注定濒临死去的内心并不会因此停止枯萎的过程,这片美到让自己心痛的梦终有一天会因为我的苏醒而破碎,那囚禁着我身心的一切也终会迎来结束的那天,只是以着一种我从未想过的方式到来。
突然有一天晚上,我眼前那本该面带微笑的主人突然面露苦涩,眼神不甘却又不敢与我直视,双唇几轻启似乎想要对我说些什么,但话到嘴巴却又戛然而止,脑内似乎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不知是否该做出那令人不舍的断绝。
待到最后,重新抬起头来的薇尔的眼中已经闪过一抹让我恍然的决绝之色,朝我小声说道。
“诺茵,来陪我聊聊天吧?”
“呜诶?”
话是这么说……可是话语权力彻底被夺走的我又该如何与你聊天呢?
我这样疑惑地想着,突然感觉脑袋受到的压迫一轻,不再如同先前那般令自己难以忍受。
只见固定着口塞位于脑后的皮革束带被她逐个解开,随之而来的便是那相伴已久承担维持生命作用的假阳具口塞被薇尔缓缓抽出的奇妙景象。
薇尔似乎并没有关注到自己的异状,她在将那顶到咽喉深处的假阳具口塞从我嘴里一口气抽出时,愈发敏感敏感的口腔嫩肉被假阳具表面满是鳞片状凸起蹂躏时产生的难以形容的快感刺激地我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也在这奇妙快感的驱使下不断颤抖弄地身上镣铐叮当作响,伴随着无边快感,“呜哇?!!”
“咕呜呜呜!!”
下意识夹紧体内玩具却又反遭其蹂躏的敏感却又有些淫乱的花径嫩肉不断蠕动着,从下身不断泌出的爱液与口塞被抽出时带出的大量唾液一同将身下床单浸染。
被抽离口腔的假阳具依旧与嘴巴连着几道狭长却没有断绝的透明丝线表达着它对我的不舍,直到被薇尔抽离身体好长一段距离才如同泡沫般破裂。
“呜啊啊……”
只不过已经习惯这枚尺寸夸张的口塞待在嘴里的我似乎忘记了如何调动上下颚的肌肉,到现在也无法控制张开的嘴巴重新闭合,只能不断发出一阵轻咳,任由口中的涎水顺着嘴角不断滑落在地面化作一滩小水洼,本来本来看着那枚离开口腔的假阳具口塞与自己藕断就让自己感到无比羞耻,尤其是在清晰意识到自己的嘴巴不受控制地分泌唾液却又无法紧闭只能任其流下时这份羞耻已经化作让自己想要赶紧找块地钻进去的强烈屈辱,似乎有着如一抹异色已经悄然爬满自己白皙的脸颊,连带着耳根都染上这抹绯色。
只是碍于薇尔就在自己的旁边,我到最后并没有选择这么做……
因为现在的自己已经有些忘记如何调动口腔肌肉的缘故,薇尔一边手掌温柔地拍了拍我的背,一边帮助揉捏着我那长时间没有闭合已经彻底的下颚,以缓解这不适与麻木感。
但我明白,这大概是我在彻底取得交流能力之前与她能够保持的最后宁静时光了。
薇尔见我已经重新恢复了说话的能力,便朝我开门见山地问道,完全没有先前扭捏的姿态。
“诺茵,其实还是想走吧?”
我突然有点不希望自己有能够与她语言交流的权力了,这样子的话还能继续让我逃避一段时间。
但现在的话,自己已经没有继续逃避下去的可能性了。
“诶?为什么你会知道……”只是我还有些惊讶,明明这段时间自己伪装的这么好,却还是被她一眼认出心中所想。
“不用惊讶……其实我能感觉得出来,诺茵这段时间只是为了我一直在强颜欢笑罢了,实际上诺茵心中想要离开我的愿望一直没有变哦。”
薇尔无视了我眼中的惊色,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因为啊要说世界上有谁最了解诺茵的话,大概非我莫属吧?所以我很知道哦,想要多夸夸我也没有关系哦?”
说到此处,少女露出一副自信满满的美丽笑容,随后话锋一转,话语之间再次染上些许悲伤的曲调,让我突然有些害怕甚至抗拒那接下去发生的进项。
“诺茵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啦,这些对于诺茵来说一点都不开心的日子已经彻底过去了,接下去我再也不会阻拦诺茵离开啦,只要诺茵觉得这样子会好受些的话……薇尔……呜,薇尔也会很开心的哦……”
“呜?”
不应该吧?
为什么,为什么薇尔就会突然想到放我自由呃?
不对吧?
这和我想好的完全不一样吧?
怎么事情突然真的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我不能理解啊……
为什么她说的话突然就跟要和我永别一样?难道说……?但……我并不喜欢我这样的举动会伤害到您啊……
突然意识到什么的我想要做出挣扎制止她的行为,但身体的权限却久违的被小腹奴隶法阵操纵着在我一声绝望地呜咽中再次消失,我的身体就这样毫无预兆地瘫软下去,陷入任人摆布也无法反抗分毫的可怜人偶状态。
明明她都在说着利好自己的事情,可是为什么我的内心却感到这么痛苦呢?
痛到让我久违地感觉自己的心脏原来还能跳动呐……痛到让我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还存活于世,而非那个被抽干了灵魂只是盲目呼吸着的行尸走肉。
可现在的我只想一股脑钻到那让所有人都不会被这份痛苦所包裹的甜美幻梦。
“这些待在诺茵身上的玩具一定让诺茵很难受吧?,可我只是一厢情愿认为诺茵会喜欢这些玩具,然后强加诺茵身上却从来没有询问过薇尔的意见,这样的我可真是个不称职的主人呐……对不起……对不起”
不是的……不是的……不要再说了……
我也很喜欢这些被你送到我身体里的玩具啊……不然我就不会默认你这个大笨蛋把这些根本不是曾经那个自己能够接受的玩具塞到自己身体里,还被你用贞操带上锁搞得我再也无法取下……
啊啊啊这么说好奇怪,也好羞耻,完全到了让我无法开口的地步……可是,可是关于这点和你想的完全不一样啊……我的笨蛋主人……
薇尔无视我内心的呼喊,伸出纤长的手指缓缓隔着这轻薄的睡衣缓缓触摸着被乳环箍住无法回缩的挺翘乳尖,轻轻拨动那因为长时间发情变得无比敏感的乳肉,让如同电流般的快感自被她抚摸的两枚挺翘豆蔻开始席卷身体各处,思考也在快感的侵袭之下停滞一瞬,身体感到一阵酥麻,基于本能做出的呼吸也随之愈发急促。
待到我以为薇尔玩腻了乳首打算进行下一步时,她却用贝齿轻轻含住已经敏感过头的乳尖,伸出舌尖时而轻轻剐蹭这片被彻底开发完毕的敏感点,肆意吮吸着积攒在乳肉内的香甜乳汁,再用舌头卷起吞咽入腹,时而让贝齿稍稍用力轻咬着乳首挤出一点点乳汁在口腔内彻底化开。
“呜……”
呜……你是我的主人……怎么能……
这种被对方肆意玩弄却又无力制止的无力和屈辱感,身份巨大差距带来的背德感,敏感的乳尖被肆意吮吸挑逗时的强烈酥麻感伴随着无与伦比的快感,正化作一股洪流蹂躏着自己的理智,让大脑彻底陷入空白,先前一切想法都在这强烈刺激彻底灰飞烟灭,哪怕是自己的花穴也不断分泌出那粘稠甜腻的爱液,连带着从尿穴产生的强烈的尿意让腿上尿袋废液的积攒速度比先前快上不少。
直到最后满脸绯色的薇尔恋恋不舍地从我的身上离开,脸上挂着的少许乳汁也被她贪婪地用小舍卷入口中慢慢品尝,胸口的连体丝衣和睡衣早已被不断泌出的白色乳汁与她口中的香津彻底浸湿,令空气中散发的满是让人感到情迷意乱的雌香。
现在的自己不止是脸红的不像话了,整个身体似乎都因为这极具羞耻的体验弄得一阵燥热。
“好久没有这么尝过诺茵的胸部啦……原来是这种感觉吗?……不过在诺茵彻底迎来解脱之前,请允许薇尔最后再任性一下吧~”
薇尔似乎依旧沉浸在品尝乳汁的喜悦中,随后有些使坏地将手再次抚摸向我呈现出些许幅度的小腹,隔着薄薄的腹部软肉不断爱抚着饱受玩具折磨的敏感穴肉让我苦不堪言。
“咕呜……”
先前还不容易汇聚于此的理智被薇尔再一次轻松击溃,此刻身体不断随着不断层层叠加的快感的强烈刺激不自觉地轻轻抽搐,身体肌肤各处的毛孔悄然泌出一层薄薄香汗,将包裹着身体的肉色连体丝衣与纯白睡衣彻底浸染,散发着淡淡体香,并让此刻自己的身躯在已经半透明的衣物衬托下朦胧而诱人。
随后薇尔轻轻敲打着贞操带唤醒那些被封印在体内的玩具们再度开始运作,让这具在刚刚已经悄悄泄了一次的身子又一次被情欲之火包裹,随后便牵动着玩具与贞操带连接的底座,让这些不断震动的玩具玩具肆意搅动蹂躏体内被强行撑开的敏感穴肉,被玩具填满的穴道不断相互挤压,尤其是花径与后穴内两更粗大的玩具相互咬合,不断蹂躏着穴内最敏感部分产生的强烈刺激都让自己完全难以承受,更何况那适时发作的电极,伴随着丝缕疼痛投入到这份浩瀚的快感中便掀起巨大波澜,乃至自己的小腹也在薇尔的玩弄下也是不断隆起却又被贞操带限制在一个可怜的幅度。
乃至箍住阴蒂与乳首的圆环也开始不断运作着,弄得身体不断晃动,却又被死死咬住三点根部根本无法从中挣脱,身体在先前被薇尔强行进入第一次高潮后便似乎是永无止境的快感浪潮,明明现在高潮过后积攒在体内的快感余韵还未散去,便被接下去更为强力的快感裹挟着去往了第二次……第三次……
尿穴,花径,后穴肠肉,阴蒂乃至于乳尖,这些被玩具肆意玩弄的部位都在散发着无比愉悦的信号,乃至自己的身体都在因为这份快感散发着无比愉悦的信号,直到薇尔最后突然扯了扯我身下的导尿管,弄得先前还被高潮搞得难以思考的我因为这阵刺痛彻底清醒过来,却又在奴隶法阵的制约下无法动弹,只能面前向她投出无比幽怨的目光。
“现在啊……这些诺茵身上的玩具也到了取下的时候呢。”
“呜嗯……”
她对待我是如此温柔,对待自己却是那么不留情面,直接将那尺寸大到让自己有些眼晕的假阳具从花径深处一股脑抽出,不断被阳具半身密密麻麻凸起与软刺蹂躏淹没的敏感穴肉产生的过量快感瞬间击碎了她的理智。
伴随着一声凄惨的哀鸣,薇尔身体在一阵抽搐后便彻底脱力瘫软下去,大量爱液顺着花径不断喷涌而出,与此同时还有不断从这微微张开无法闭合的息肉一听倾吐的散发雌性荷尔蒙的氤氲热气。
已经被假阳具长时间撑开久久不能闭合的花径让径口内深处的粉嫩肉褶似乎都清晰可见,哪怕到了现在也随着薇尔的呼吸不自觉地蠕动着带出少许爱液。
薇尔努力挪动自己的双手朝着已经水漫金山的下身探去,轻轻剥开下身的唇肉探入花径深处,再将那些被顶到花心的钥匙取出时再次引得身体一阵高潮。
那些象征着解脱的钥匙此刻正被她紧握在手中,她似乎在完成了这堪称艰难的任务而露出一副胜利者的微笑。
不要……
我在心中不断呼喊着,可是不会得到薇尔的回应。
作为保护自己不受他人侵犯却又将玩具锁死在体内令自己饱受折磨却又无法制止玩具蹂躏的贞操带,就这样在自己的目送之下被她解开像是扔垃圾那样随意丢到一边。
锁住阴蒂与乳首根部的不断震动放电刺激这些敏感带却又找不到接口的恶毒圆环也被薇尔解开,再将这些玩具带离自己身体时,我的内心似乎久违地感受到了一阵解脱感,但随之而来却又是有些错愕迷茫的心理,似乎对那无时无刻不为自己带来折磨与快感的小玩具感到不舍。
随后深埋在穴内或许亦有数月甚至超过一年光景的尿道塞,假阳具乃至已经进入后穴肠肉深处的拉珠肛塞也被她依次取下,每从自己体内抽出一枚玩具都弄得自己内心因为身体的空虚感到无比焦躁,可是身体却又遵循着被玩具蹂躏时的快感本能地高潮着,自己的理智被快感碾压着不断磨损,却又无法如先前那般真正的消磨殆尽。
而对方也是如此,每一件折磨着我的束具从身体离开时,我都能感受到薇尔身体的颤抖程度比先前都要大上一份,少许温热的泪珠不可抑制地从她眼眶中滴落在我身上,在彻底风干后为我带来能让理智进行足够思考的丝丝凉意。
我无比想要知道支撑着她改变决心的真正理由会是什么?我也想要知道她到底会对我怀着怎样的情感才会让一向坚强的她不断流着泪。
这并不是一位主人对一位奴隶应该产生的情绪吧?
好像知道……但是……无法开口询问,只能在内心不断祈求着那些身上的束具不要再离开自己的身体了。
不要不要……不要摘下来……
但现实便是禁锢着四肢许久的镣铐也被薇尔用钥匙依次打开,现在的我再也不会因为双腿无法迈开足够的步伐甚至逃跑而产生苦恼了,自己的双手能够做到的事情也要比先前被拘束时更多更多。
明明身体似乎正在为许久未见的自由感到喜悦,但我为什么却还是忍不住地流泪呢?就仿佛内心一直在苦苦坚守着的某件事物彻底破碎那般?
不,甚至比那更为严重,只是先前同样一厢情愿的自己并没有察觉,或者说刻意忽视了那件事所蕴含的厚重……
直到现在才终于意识到了吗?但事情似乎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我突然在抗拒这份心心念念的让自己拼命去追寻的自由了。
突然有着哪怕身体在自由之后也有一种想要将这些让自己无力挣扎的束具重新穿回身体的举动。
但这并不可能吧?
因为哪怕自己对眼前的一切都流连忘返,哪怕自己在因为感受到薇尔内心的挣扎与痛苦而内疚不已,我也无法违背自己真正的本心,那便是逃跑。
这样的我真是别扭啊……同时还有那么点,恶心?
对,这样的我就是恶心,身为奴隶的我却又伤透了主人的心,用死亡逼迫着善良的薇尔为我逐步解开拘束放我自由。
伴随着那枚禁魔项圈的解脱,重新能够大口呼吸的我终于获得重新能够调动魔力的权力,只是苦于意识被困在肉体的牢笼中无法操纵这份魔力打断薇尔手中的动作。
在最后,这件陪伴自己身体最久的肉色连体丝衣薇尔脱下,让我迎来了真正意义上最大限度的自由。
此刻长时间被连体丝衣包裹变得无比敏感的肌肤久违地与空气接触时产生的瘙痒与快感让我有些难以忍受,直到薇尔将我搂入怀中不断抚摸着身体因为过敏泛红的皮肤,这阵如同蚂蚁啃噬肌肤般的强烈不适感才缓解了不少。
“欢迎回来,亲爱的诺茵。”
薇尔朝我打趣道,她轻松的口吻让我不自觉回忆起第一次与她正式见面的时光,她那时似乎也是用着这样的语气朝我打招呼呢。
“嗯……”
我轻轻地点头,主动扑倒在她的怀里,感受着这份让自己沉醉其中的柔软与芳香。
“诺茵真是个任性的孩子呢……”
薇尔有些无奈地说着,却宠溺地将我的脑袋朝着她的胸口按了按。
“呜嗯……”
我都要走啦,还不能让我多吃点豆腐吗!
今晚,我们久违地相拥在一起,像是真正的情侣那般不断诉说着情话打趣着彼此,哪怕进入梦中,我也依旧梦到了那个在这些日子为自己带来无数美好回忆的主人,睡梦中的自己无意间将与自己相扣的手掌握得更紧更紧……
这便是身为奴隶的我与主人薇尔的最后一晚。
待到第二日我重新醒来之时,已经发现自己的行李似乎已经被薇尔早已备好放在一旁,在发现我醒来的薇尔便快步走到我的身前,对我逐个解释这些行李用处。
“嗯……这个袋子里大概有二十套不同款式的衣服,从日常穿搭的便服再到出席宴会的晚礼服都有哦,最重要的是……这些都是诺茵最喜欢的类型呢,也不知道这些衣服够不够薇尔接下去穿的呢……”
“够啦够啦……”
“这袋子里大概只有一百多枚金币……虽然不多,但想来还是能让诺茵接下去的日子不愁吃喝吧?抱歉……但现在薇尔我能随意调动的财产确实不多啦。”
“还有啊……这个袋子里装的就是东国的地图啦,至于危险地点我都用红圈标记起来啦!只要看着这份地图走路的话,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还有……虽然这道奴隶法阵是无法被破解的,但我已经把诺茵调动魔力的权限已经放松到最大啦,大概是每天都有十二小时能够自由调度魔力的程度呢!至于这枚奴隶法阵对身体敏感度的提升似乎是不可逆的呢……哪怕是我也没什么办法啦。”
“除了这个,我隐约感觉诺茵要是离开我太远,似乎奴隶法阵还会有一些不算特别严重的惩罚措施呢……总之请诺茵在无法调动魔力的日子里要多加小心啦……”
“还有还有……”
此刻,薇尔就像是一个面对自己孩子要出远门的母亲在我耳边喋喋不休着。
我也是头一次觉得薇尔是这么啰嗦,可是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的内心收获比先前更多的喜悦,似乎离别的遗憾与氛围都因为她的话语变得没有那么浓郁了。
要是她能继续这么说下去就好啦,这样子没准我会因为她实在太啰嗦而懒得离家出走呢……
不过那些对自己的充满关爱的嘱咐终于走到尽头,再次抬起头来的薇尔眼中对我的温柔悄然消失不见,用着极为庄重与冷漠的声音下达了对我的判决。
“我以魔剑士薇尔洛蒂的名义宣布,从今往后你自由了,你不再会是我的奴隶,你将重新恢复一位六环法师的人格与地位,我也也不会干涉你的生活,你自由了。”
她那陌生到让自己害怕的宣判让我的心不断颤抖着,笼罩在身心的无形枷锁似乎松开一道,虽然我无法得到真正意义上的解脱,却又将感到因为一无所有所带来的轻松自由。
“谢谢,非常感谢,一直以来承蒙您的照顾了。”
临别之际,我朝着眼前的魔剑士深深鞠了三次躬,但在彻底离别之际突然意识到我就这样走掉的话却什么都无法为薇尔留下的话似乎有点不厚道,而且眼前有些悲伤的氛围也完全不适合我和薇尔之间的告别。
我们之间的告别应该更加欢快一点儿才对吧?就像那汲取营养后肆意绽开的红玫瑰,而非已然腐烂枯萎彻底凋零的白花。
所以……什么都无法为薇尔留下的我轻轻从脑袋上揪下一缕灰发,在薇尔有些不解的注视下,将这缕头发系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上,无声表达对她那扭曲不可名状的感情。
可这样的我似乎依旧觉得有些不够,所以我又给了她最后一个却又热烈的拥抱,悄悄地在她软乎乎的脸颊上啄了一小口才恋恋不舍地从她怀里挪开。
“哼哼!好好珍惜诺茵送给薇尔的礼物吧!这个礼物可是花钱买都买不到的哦!”
我故作成熟地朝她说道,将眼前这一文不值的馈赠说得堪比如同贤者之石那样的无价之宝。
“好呀……我会好好珍惜的。”
原本还故作冷漠的薇尔突然朝我笑了,在我话语尚未结束之际,便闭上双眼朝我靠近,悄悄踮起脚尖,用唇瓣轻轻吻住我的额头,随后又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幼兽那般飞速躲开,无数朵在她那苍白的脸颊上肆意绽开的蔷薇晕染起诱人的红晕,一路浸染了少女的耳垂根部。
这冰凉中却带着些许温热的美好触感让我脑袋突然有些晕乎乎的,哪怕在她抽身离开后,被她轻吻触及的额头传来还是不断传来这份触感涌入我的脑海。
我看着眼前的薇尔,她似乎在亲完那个吻之后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似乎也比先前好上不少,还像怀春的少女那般时不时发出痴痴地傻笑。
我从未见到过这种薇尔,但却感觉这样的薇尔要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刻都要美丽与可爱。
在最后的离别之际,薇尔朝我挥手告别。
“总之,再见啦!诺茵!我会想你的!”
“我也是……”
我同样朝她挥手告别,随后背着几乎有与自己同等重量的包裹,缓慢而坚定地离开这为自己赋予新生的第二个家,却也不敢回头去看那依旧在背后默默注视的少女,生怕自己会因此改变心中的想法再次沦陷进那让只会让我们都感到痛苦的温柔乡。
彻底消失在薇尔的视野中后,我便使用空间魔法将自己传送至谁也不会知晓的地方,至于降落的地点吗,在我见到这份地图时便早已确定好。
只是,只是……为什么已经彻底离开这里的我隐隐约约听到薇尔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呢,那漫无止境的巨大哀意似乎化作利刃要将我同样劈成两半了啊……
而且,为什么,为什么我也,我也在忍不住地流眼泪呢?
明明昨晚,昨晚早就和薇尔说好的,说好的,离开的时候都要一起微笑,却还是,忍不住的,流下眼泪了啊?!
要说为什么的话,大概是因为我们已经彻底意识到这会是我们此生的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呜啊啊啊啊啊啊!!!!”
于是我任由那份悲伤化作洪流彻底将我淹没,像是个突然失去了一切的孩子那样肆意哭泣。
别离只是别离,不存在什么更好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