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呵。”
我向前踏出一步。
狼群随即后退一步。
来吧,该怎么办。
剩余子弹5发。可见的狼有3匹。
但头狼还潜伏着。除了头狼可能还有藏着的家伙。
子弹可能射偏,或者即使命中也造不成足够伤害。
不能一味依赖枪支。
首先得用长枪解决眼前这三匹。
连自己都觉得这想法荒唐,不禁发出干笑。
比我人还大的狗杂种们能怎么样?
但冷静想来这确实是最能提高存活率的方法。把子弹省下来防备头狼出现才是对的。
我把手枪收回枪套,双手握住钛合金长枪。
“哇啊!!”
全力吼叫下狼群瑟缩后退。
我趁机扑向落单的一匹。
-呃啊!
“啧。”
长枪如果刺中其他地方,拔出来会很费力。或许因为这种顾虑导致突刺不够果决,狼轻易躲过了我的刺击。
“呼。”
-嗷呜!
但预判它后跳的落点横扫长枪时,躲过第一击的狼还是被枪尖划中。尖端材料钛合金打造的枪刃削断了那匹狼的前肢。
-嗷!嗷!
我追刺失去前肢试图蹦跳逃跑的狼,从背后给了它致命一击。
噗。长枪轻松贯穿狼的背脊与胸腔。比想象中更容易得手。
“搞定。两只。”
-唰。
踩着狼尸拔出长枪。
余下的狼群似乎被猎物反击的气势震慑,不敢上前。明明在我解决这匹时夹击就能制住我。蠢货。
“畜生就是畜生。”
我用舌头润了润干裂的嘴唇,朝剩下的狼群走去。
畏畏缩缩。每当我前进一步,狼群便警惕地后退。
但它们又不积极逃跑,是因为这里是它们的领地吗?还是说───
-咳嗬!
狼群的战术很快便揭晓了。
“咳!”
一只狼从意想不到的方向扑来。
在我的斜后方,视觉死角的位置。
时间流动变得缓慢。
所幸我敏锐的听觉率先捕捉到狼爪踏草的声响,这才得以惊险应对。
白色皮毛。比其他同类庞大得多的身躯。
看到它的瞬间我便直觉明白:这就是头狼。
张开血盆大口扑来的畜生直取我的咽喉。
正如'白獠牙'这个名号,雪白的獠牙寒光一闪。
我将长矛柄代替脖颈塞进它口中。
-喀嚓!
生物牙齿的硬度与钛合金根本不在次元。即便是头狼也咬不碎钛合金长矛。
但这畜生比其他狼重两倍的冲撞力足以将我撞翻。庞大的体型与重量让我感觉自己不是被狼扑倒,而是被摩托车撞飞。
“操。”
白色巨狼骑跨在仰面摔倒的我身上。
面对吐出长矛再次扑向咽喉的头狼,我将左肘送入它口中。
-咔嚓。
粗厚的獠牙刺穿战斗服,扎入骨头。
和鬣狗撕咬时截然不同。
这头狼将我的手臂连骨带肉地嚼碎了。
“啊。”
并非轻率之举,只是别无选择。
手臂仿佛要被扯断。
总比被咬住脖颈或头颅──
──要死了。
时间逐渐变得缓慢。
再过片刻走马灯都要浮现了。
不。不行。
我还不能死。
有人在等我回去。
我迟缓地松开右手的枪矛,从口袋里掏出手枪。
“这狗杂种。”
将枪口抵住啃咬我手肘的畜生。
琥珀色的眼珠与枪口相对。
-砰砰砰!
对准鼻梁就是三发。
单手承受后坐力震得手腕发麻。
与此同时,侧方又有另一匹狼扑来。
-砰砰!
转火再赏它两发。
剩下的那只正踌躇不前。
用子弹耗尽的手枪指向最后的狼。
“来啊,狗崽子!”
嗓音已然嘶哑。
白狼首领仍咬着我的手臂瘫软倒地。
突袭的狼群中弹在地翻滚。
目睹此景的末狼瑟缩退却,转身逃窜。
看来我的虚张声势奏效了。
“操。”
-咔嗒。
空枪从掌心滑落。
“我操。真他妈。我操。”
双手止不住颤抖。
我用这双颤抖的手,试图掰开仍死咬左臂的白狼下颚。
“妈的,狗,操……!”
单手使劲想拔出来,但没用。
这狗崽子咬得真够狠,纹丝不动。
子弹怕是嵌进脑子了,眼珠都翻白了。
“呼,哈哈。他妈的。”
块头跟山似的畜生也不过如此嘛,狗东西。
眉心零距离挨的子弹直接贯穿颅骨和脑髓,估计是当场毙命。
要死就松开嘴再死啊,操你妈的畜生。
“哈啊,哈啊。”
先捡起掉在地上的长枪。
还剩一头没断气的家伙。
扑过来时挨了两发子弹的货色。
-咔嘤,咔噜噜!
看来子弹够它喝一壶的,正满地打滚呢。
“嘿嘿。”
本想过去补刀,可白狼死咬着不放没法动弹。
死了还要当老大?倒是挺护犊子。
“唔嗯……!”
我把枪尖插进獠牙缝隙当撬棍,生生撬开它的下颌。
“呃,啊啊啊!”
下颌被撬开的瞬间,被咬时没察觉的剧痛山崩般袭来。
“哈,呃,呃啊。”
勉强掰开血盆大口,獠牙从胳膊里拔了出来。
这畜生牙口比铁锥还狠,沾满我的血肉像镀了层甲。
“哈啊!哈啊!哈啊!”
终于拔出獠牙,彻底把胳膊从狼嘴里抽出来。
皮开肉绽骨茬森森,只剩层皮勉强连着,支离破碎得快要断开。
原来人骨长这样,操,老子可不想知道这个。
“哈啊,哈啊,他妈的。”
我右手握紧长枪,朝还剩口气的黑狼走去。
-哐当!
“去死,去死,去死。”
噗嗤。噗嗤。噗嗤。
像泄愤般不断捅刺着。
但每刺一下,破烂不堪的手臂就疼得要命,最后连这动作也停下了。
“哈啊,哈啊,操、哈啊。”
要死了。
痛得要死了。
被活生生撕咬的猎物痛苦就是这样吗?生而为人真是万幸。不过看现在这样子,好像也谈不上幸运了。
“药水。操,快把药水交出来。”
我用沾血的手翻找手机商店。
记得哪里能买来着?是高级治疗药对吧?
用颤抖不已的手好不容易才成功买到了药水。
“呼呜,呼呜。”
抓住浮现在空中的药水瓶,用牙齿咬开瓶盖。
或许是太心急,瓶盖怎么也打不开。
-啵。
吐掉瓶盖,哆嗦着将药水洒在血肉模糊的左臂上。
“呃。”
眼球几乎要翻进颅腔。
为了忍住惨叫紧咬着后槽牙。
“呃啊啊啊啊!!”
…………但失败了。
根本无法抑制惨叫。
好想死。
干脆死了算了。
疼痛剧烈到让人产生这种念头。
“啊啊,啊啊,咕啊啊…………”
咯吱。噗哧。
分不清这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我的手臂会发出这种声音?
呃、呃、啊。哈。
即将扭曲断裂的手臂重新归位。
断裂的骨头接续起来,缺损的骨头重新生长。肌肉与韧带生成连接。血液奔流,新肉萌发。
手臂,回来了。
哈啊,哈啊!哈啊!
之前被鬣狗咬伤时也用过这药,但这次的伤势根本无法相提并论。恢复过程也因此更加超现实。
而且,也相应地更痛。
即便手臂完全复原如初,我的身体仍因记忆着那份剧痛而瑟瑟发抖。
现在不痛了。但仿佛残留着本不存在的痛楚。这就是所谓的幻痛吗?
哈啊,哈啊!哈啊。
全身被汗水浸透。
好冷。
天气本该温暖。此刻应是正午时分。
身体却冷得直打寒战。
哈啊,哈啊,呼——
『森林的白色噩梦"白庞"迎来了永恒的安息。』
闭嘴。他妈的。
脏话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安息个屁。下地狱去吧。
『获得"白色噩梦终结者"称号。』
『作为击溃强敌的代价,获得3个稀有宝石箱。』
『获得独特石弩"白庞"。』
『获得专用石弩矢20发。』
『获得白庞的毛皮。装饰在据点时可阻挡部分克鲁鲁的接近。』
『击倒3只追随者狼。获得300硬币。』
呼——
奖励果然丰厚。真够甜的。
可惜只击倒了3只狼部下。
重要的是BOSS奖励。
“嘿嘿。”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傻笑着。
刚才真的差点死掉,看到奖励就高兴的自己实在滑稽。
“真是疯了……”
没办法。
不然怎么可能保持清醒做这种事?
我看着眼前漂浮的奖励道具独自嗤嗤发笑。
决定为能活着领取奖励感到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