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束车灯交织在一起,照得庭院如白昼一般明亮。
祁棠就像骤然被马路上的车灯晃到的小动物,僵得不知道该怎么动了才好。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她无论从哪个方向动,都是绝路。
透过风挡玻璃,她能看见怒火中烧的子鼠。纨绔子弟们汇聚一处,每张驾驶位上都有一张不怀好意的脸。
这些车围绕着她开始转圈,尘土飞扬,车灯闪烁,跑车敞篷的后座冒出几个身材火辣的美女模特,明显磕嗨的状态,把衣服一脱直接赤身裸体对着酒瓶吹。
车轮摩擦地面的尖锐声响让祁棠精神紧绷到了极致,车灯也晃得她眼睛刺痛。
就在失神的刹那,一辆跑车忽然直直地冲向了她,祁棠拔出手枪,却没有威慑效果。
不知是对方正兴奋上头神志不清,还是压根不相信她敢开枪。
他倒确实赌对了一件事。
祁棠不敢开枪。
仅仅是拿枪口对准别人,她就已经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在车头冲至面前时,她往旁边仓促闪身,脚腕不合时宜的疼痛令她跌倒在地,膝盖也擦破了皮。
“好疼……”
她无法起身的姿态,似乎令这群人更加兴奋了。
刚才的跑车又倒退回来,继续冲向了她,奔着把她碾得稀烂的姿态。
这群人渣……
她咬牙拿起了枪,这一回打开了保险。
她不想杀人。
但如果这是为了保护自己,为了保护更多的人,她就必须要这样做。
就在此时,意外陡生。只见原本直直冲向她的跑车不知为何忽然打了个拐,猛然撞向了旁边一辆看热闹的车。
车头相吻,发出令人牙酸的挤压声,里面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有血从被压扁的驾驶座流出,像一块榨出汁的番茄。
“你妈的!申猴,你发什么神经!”
震惊之下,有人当即探头骂道。
申猴却满脸恐惧:“不知道!方向盘不受我控制了!这不是我干的!”
祁棠似有所感,抬头看向某辆车的车顶。一只白色的小猫威风凛凛地站着,她心下微微一动。
很快跑车又倒出,接着申猴的脚不受控制将油门踩到底,以更猛烈的力道撞了上去。
车壳仿若被一只大手揉皱,车后座热辣的女模也被震飞出去。
这种失控现象不仅发生在申猴身上,其他人也纷纷被操控一般,朝着对方互相猛撞。
“不要!不要啊!!!”
男人的惨叫,女人的惊呼,溅射的鲜血,燃烧的烈火。
场面变得如地狱一般混乱。
红豆轻盈跃下,落到了她的面前。
它有些担忧地凑近她擦伤的膝盖,喵了一声,伸出带刺的小舌头舔了舔。
被它舔舐之后,那处的火辣减弱了不少。它转头看了祁棠一眼,示意她跟上来。
祁棠跟在它身后,有些异样的沉默。
走入一条通道,身后的脚步声忽然弱了。红豆转过头,发现她捂着足踝,背靠墙壁跌坐下去。
“喵?”
它又用小脑袋拱了拱她,示意她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能出去了。
祁棠淡淡的目光落在它的身上。
“沈妄?”
红豆僵硬了一下,似乎有点困惑地歪头看着她。
“你把红豆弄哪去了?”
小猫过来又拱了拱她的腰,示意她快点出发。
祁棠气笑了。
“不出来是吧?那你就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了。”
她扶着墙壁站起,忍着足踝的刺痛,没走几步,身后忽然伸出一双手,圈住了她的腰肢。
她被拉入一个宽阔的怀抱。
那人双臂收得极紧,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发丝贴在她颈侧,扎得她痒酥酥的。
“对不起……”一道有些委屈的声音传来,“我只是怕你又赶我走。”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无理取闹的女人。”祁棠平静地说。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他闷闷地说,“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说我?”
祁棠拍了拍手臂,示意他松开,但腰上的手不仅没有放松,反而圈得更紧了一些。
“你听话吗?”祁棠无奈。
“听话。”沈妄立即回答。
“那我让你不要跟着我,你为什么不听?”
“……”他又开始不说话了。
好半晌,他闷闷地指摘:“你还生我的气。”
“我没有生过你的气。”
“撒谎。骗子。”
祁棠轻轻一叹。
她用力强行掰开他的手,在他怀中转了个身,与他面对着面。
与他分离不过几天光景,但她已经十分思念他,双手捧住他的脸,用力揉了两下,又捏了捏。
“我没生你的气,我生自己的气。”
“生气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力帮助你,生气自己为什么……总是成为你的累赘。”
她抓着他的衣襟,足踝没有了站立的力气,身子也没有,几乎虚脱地倒在他怀里,全靠腰肢上横着的手臂站立。
女孩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那一块衣服很快被温热的液体所濡湿。
“对不起,明明是我自己的原因,却还要对你发火。”
“没事,没关系,我不生气。”沈妄抱着她,手掌托着她的后脑勺,像接住坠落的珍珠一样,小心翼翼地接住她的情绪。
“只要你别不要我,只要你愿意我待在你身边。”
“即便我是你的累赘,是你的软肋,是束缚你的枷锁,是你不得自由的项圈,也没关系吗?”祁棠轻声问。
他认真回答:“如果真心爱一个人,她只会是你的勇气。这是你教会我的道理。”
泪水盈满了眼眶,又无声坠落,祁棠忽然垫起足尖亲吻他,她热烈地撬开他的牙关,勾动他的唇舌,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衣服,像重新找到依附的菟丝花。
沈妄只是短短愣了一瞬间,就立马回应起来。
祁棠亲着亲着,感到不对劲。
他一只手已经伸进了她衣服底下,开始若有若无暧昧地揉捏她的腰肢,一只腿插了进来,抵住她的阴阜摩擦,她推开他的脑袋,勉强分开一线,带着急促低低喘息着问:“在这里?六局的人很快就会来的。”
“没那么快。”
他伸手推开她身后的门,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空荡荡的餐桌。
他提着她的腰把她放在了上面,捞起她一条腿,直接把丝袜撕开了一个洞,指尖从湿透的内裤边缘探入,试探开始泛水的穴口。